「龍捲風本來是我媽的貓。」簡承言抬手,想要幫姜柯源抹去眼角因為眨眼而帶出的那抹水汽,「我媽本來想養只貓玩玩兒,但我爸不喜歡這樣長毛的貓,二來又因為我當時狀況不太好,我媽就想著把貓帶過來讓我養,好有個伴,也讓我回家之後有點事情做。」
姜柯源偏過頭,避開對方伸過來的手指,抬手飛快地抹掉眼角的淚痕:「真的嗎?」
「真的。」簡承言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如果是假的,就讓我再也沒辦法和你在一起。」
誓言滑稽又略帶油膩,姜柯源沒繃住,笑了。
「別生氣了。」有機可乘,簡承言立馬將人攬進懷裡,「好不好?」
「可是我就是特別生氣。」後背貼進簡承言的胸膛,沒那麼柔軟舒適,但卻寬厚溫暖,給人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安穩,心底那股原本被藏好的委屈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了頭,「你不知道他當時都和我說了些什麼。」
姜柯源越想越氣,氣自己當時來不及做出反應,更氣自己被對方說得啞口無言,短時間內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擊回去。
委屈的情緒冒了頭,便像洪水一樣瞬間決堤。原本盛在眼眶裡的淚水此刻再也忍不住,姜柯源抬手拽了簡承言身上那件挺闊的西裝:「我知道你不會再和他有什麼了,我也沒有因為你們之前的關係生氣……」
簡承言看著他的眼眶越來越紅,淚水一串連著一串從眼角滑落。
他伸手抱緊了懷裡的人,心尖都跟著在顫。
「我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好笨……居然……居然連罵人都不會,嗚……」眼淚這種東西對姜柯源來說,好像根本不能掉,因為一掉就徹底收不住、停不住,把簡承言胸口的那片布料都打濕了一片。
哭到最後他有些神志不清,甚至開始胡言亂語:「以後你能不能不要找這麼會罵人的人當前男友啊……」
顱內的無數次復盤已經讓姜柯源接近崩潰:「我真的說不過他呀……」
簡承言難免覺得有些好笑。
他忍著嘴角的笑意,低頭去親姜柯源的耳朵,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他:「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就是你不好!」姜柯源突然激動起來,伸手去推簡承言的肩膀,又好像因為吃痛,飛快地收了手指,「你買的什麼破沙袋,打得我的手好疼哇……」
「嗯,是我不好。」簡承言抱著他,就好像抱著什麼絕世珍寶一樣,無端地越看越歡喜。他低頭去親姜柯源,一個個吻落在他的額頭、眉梢、眼角、鼻尖……
他一下一下啄著姜柯源的唇,輕柔卻又不容拒絕:「我改天一定把沙袋換了。」
姜柯源已經無暇去思考他究竟說了些什麼。
這些天的情緒全都在剛才爆發了出來。
壓在肩上的重擔和心頭的憋悶得到釋放,他現在只覺得疲憊,簡承言說什麼他都點頭,做什麼他都不拒絕,只想把自己掛在對方身上,像個什麼都不會幹的樹懶。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承言彎腰,託了他的腰背,輕輕鬆鬆地把人抱了起來。
哭過一場之後,姜柯源乖得有點不像話,伸手抱著簡承言的脖子,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