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還在霍凜春家?」工作室的門沒關,路過的一個學生聽見了裡面的動靜,側目看了一眼,姜柯源有些心虛地放輕了聲音,「你這就已經登堂入室了?」
「算是吧……」白賦暄咬了咬下唇,開口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他早上出去之前還說中午要回來給我做午飯吃。」
每天中午都要發愁吃什麼的姜柯源被戳中痛處,憤而掛斷了電話。
那邊,白賦暄聽到電子鎖解鎖的聲音響了起來。*
天黑的時間越來越晚。
原本的衡州城,晚上六點的時間,天已然黑透。
姜柯源繞過兩個路口,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的時候,夕陽剛剛落在地平線上。
「現在去他家裡找他嗎?」姜柯源把包放進后座,伸手拉了安全帶。
「不去他家。」簡承言打開手裡那隻盒子,遞到姜柯源手上,「吃晚飯了嗎?」
姜柯源接過飯盒,捧在手上,搖了搖頭:「還沒。」
「先吃吧。」簡承言發動了汽車,緩緩匯入車流,「一會兒可能不方便吃東西了。」
晚高峰的市中心車流擁堵,簡承言捏著方向盤,車開得又緩又穩。
保溫飯盒裡的菜還熱著,都是些再普通不過的家常菜。
姜柯源低頭吃了一口白蘿蔔,燉的酥爛。
他捧著保溫盒吃得正香:「這是你回家做的嗎?」
「嗯。」簡承言握著方向盤轉了個彎,馬路上的車瞬間少了一半,「醫生說你得吃得清淡一些,這樣有利於傷口的恢復。」
「簡大律師居然忙裡抽閒地回家跑了一趟為我做飯。」姜柯源得了便宜就賣乖,捧著飯盒眯著眼睛笑,尾巴翹到車頂上去,「這要是被嬢嬢知道了會不會說我奴役你?」
簡承言知道這人一天不在嘴巴上過過癮都不能稱得上是完整的一天,也就順著姜柯源的話,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是啊,要是被我媽知道我在家給你當牛做馬,一定會心疼死我的。」
「你吃飯了嗎?」姜柯源夾著一塊燉牛肉,轉頭去看簡承言。
路口正好亮起紅燈,簡承言踩下剎車,轉頭對上身邊人的目光,眉頭一皺,可憐巴巴地和姜柯源賣慘:「沒有。做完飯就快六點了,還沒來得及吃。」
姜柯源側過身,趁著紅燈把牛肉餵到簡承言嘴裡,坐回去的時候抖了抖肩膀:「我發現你這個人有時候還挺會裝的。」
簡承言不緊不慢地嚼著嘴裡的牛肉,開口的時候恢復了一貫的樣子:「夫唱夫隨,和你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