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到他的視線,陸嶼行微微垂眼,揣測了一下商玦的想法:他想親?
昨天商玦讓陸嶼行不要遷就他,但男朋友這麼善解人意,陸嶼行忍不住也想為商玦考慮考慮。
一回生二回熟,他經歷過兩次了,現在對這種事不算太抗拒。
這麼想著,陸嶼行猶豫地向前傾了傾。
兩人鼻尖就要碰上時,商玦一怔,下意識地迅速偏過臉躲開。
陸嶼行頓了頓,眼中浮現幾分疑慮,商玦卻非常流暢地上前一步躥到他懷裡,把這個差一點要完成的親吻變成了一個十分紮實的擁抱。
商玦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進化的不只有陸嶼行。
現如今,商玦對和陸嶼行產生肢體接觸已經接受良好了。只要不親嘴,牽個手抱一抱什麼的,那都是不值一提的。
剛洗過澡,陸嶼行身上的香味比他離開A大時抱商玦的那回要濃得多。商玦掙扎了一下,放棄屏氣了,反正也不難聞。
陸嶼行被抱得猝不及防,反應了一會兒,才曉得把手搭在商玦腰上。居家服面料薄,他手掌虛握,掌心下都是商玦軟韌的腰身,手感很好。
他垂下眼睫,從商玦突起的肩胛到微陷下去的後腰,一眼望了下去,瞧見自己攬著商玦的手臂,很輕鬆地把對方的腰虛虛環住了。
陸嶼行看了會兒,把手臂收緊了一些,像是用手指圈自己的手腕丈量粗細一般,也想去量一量商玦的腰。
念頭剛實施到一半,商玦又重重地往他後背上拍了一下,非常直男式的拍兄弟一樣的手法。
陸嶼行:……
他把商玦鬆開了。
陸嶼行今晚過來,不單單是為了商玦那句想他,順帶也想來看看商玦的過敏有沒有好些。
他檢查了一遍商玦的脖頸,上午的印子又淡了一點。陸嶼行伸手去碰,摸到光滑的一片,確定那些紅疹是真的下去了。
「好多了。」
商玦被他碰得有點癢,笑出聲了,右側臉頰中央,酒窩軟軟地陷了下去。
陸嶼行瞧見,用拇指的指腹去碰,想試試指腹的大小能不能跟那枚酒窩相契合。可惜失敗了,他的手指把那枚小小的凹陷完全蓋了住。
商玦的笑容僵在臉上。
陸嶼行突然戳著他的酒窩問:「商玦這個名字,是指這個?」
商玦怔了怔,「……嗯。」
陳雪融在他出生前原本取的是「瑜」這個字,生下他後不久,見到商玦右臉那枚酒窩,像古時缺了一小口的玦玉,這才改了字。
玦玉,遇滿則缺,也告誡他不可自滿。
哪知道,商玦還沒自滿上,人家外面那個反而大大方方地給兒子取了「商瑜」的名字。
再後來,陳雪融不知怎麼得知的閔葒母子的存在,怒不可遏,險些把自己氣出一身病來。她沒離婚,跟商新榮互相折磨十幾年。
雖然在商玦面前,二人還是裝了幾年琴瑟和鳴,不過對商玦的教育方式,打那之後明顯有了變化,變得嚴格苛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