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撒謊的本事還行。陳雪融把他看了看,見商玦面帶微笑,表情也自然,點點頭,似乎是信了。
在那之前,陳雪融還經常會像商玦打聽陸嶼行的情況,畢竟是在成績上壓過自己兒子的學生,她難免多加關注,且人總是趨於關注更加完美的作品。
但在聽過商玦的謊話之後,她卻不再過問了,光是吸菸一條惡習,陸嶼行就被從她的標準中剔除掉了。
商玦此後在她面前造過陸嶼行不少謠言,抽菸喝酒打架樣樣都來,貌似還有早戀吧……
捏得有鼻子有眼的。商玦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當時挺有病的,也挺有才的。
這種造謠原本並無必要,他也找不到非要說陸嶼行壞話的原因。
不過如果一定要找一個原因的話,那也許是因為,每回向陳雪融抹黑陸嶼行時,他都感覺像在把另一個自己粉碎。
很痛快。
比抽一包煙痛快上一百倍!
……
往事不堪回首。
商玦嗽了嗽喉嚨,不自在地說:「呃……好像是吧,記不太清了。可能他……可能他這兩年戒了吧。其實我跟他現在也沒那麼熟,就是正好碰見一起吃頓飯。」
「嗯。你多交朋友是好事,不過別染一身惡習。」陳雪融輕飄飄叮囑道,跟幾年前初次聽說陸嶼行這麼個「狠角色」時的警惕相去甚遠。
商玦扭過臉,略心虛:「知道。」
母子倆出校門找了家餐廳。學校附近的餐廳趨於平價,商玦走遠找了家最清淨的,價格稍高,最重要的店裡有紅酒窖藏。陳雪融用餐時習慣配酒。
入座後他問:「明天還是後天走?」
陳雪融:「計劃改了,估計會多住一段時間。好久沒回來了,我也想看看這地方變了多少。」
她在A市生活二十年,對這地方既愛又恨。
商玦猜想她不會莫名其妙改主意,大概是有人陪她過來的,於是問:「媽,你男朋友也來A市了?」
陳雪融無語:「什麼男朋友,前年結婚了。」
商玦平常腦袋挺活,卻有點不知道要怎麼稱呼陳雪融的新任丈夫,腦子短路了一下,說:「哦,那你老公來A市了?」
「……」陳雪融驚道:「我才走幾年,商新榮就把你帶成這樣了?」
商玦重新組織語言,記得陳雪融的丈夫姓「秦」,改口說「秦叔」。
「來了。商新榮在這兒,他知道我要過來看你,怕我舊情復燃就跟來了。」陳雪融勾起一抹笑,「我又不是你爸,沒那麼不要臉。」
商玦扯扯唇角。
兩人點了餐。
陳雪融出人意料的沒有點酒。
見她要了杯鮮橙汁,商玦頗為意外:「不喝酒了?」
陳雪融忽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