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腦袋在陸嶼行肩膀上短暫地搭了片刻,然後端起下巴,後腰靠在了洗手台上。
他絨絨的薄耳朵本就是紅的,被身後壁燈的暖光打透,精細的血管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你為什麼會來?我看你們宿舍其他兩個人都不在啊。」
「今天下雪。」
「嗯。」所以呢?
陸嶼行:「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帶傘,就過來看看。」
商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帶了。你為什麼不發消息問我,特地跑一趟?」
陸嶼行只好說實話:「還因為今天沒課,我沒見到你,所以想你。」
「……」商玦不忍直視地撇開了臉。
真不知道等這傢伙以後想起自己這句話,會作何反應。
商玦:「……哦。」
「其實你唱得挺好的。」陸嶼行頓了頓,還是多加了句實誠的話:「除了不在調上。」
商玦「……」我是不是還得跟你說謝謝誇獎?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呵,寶貝你能這麼說,我真是……很感動啊。」
他長出了口氣,情緒緩過來了。人長這麼大,總有那麼幾次丟臉的時候,商玦很看得開。
陸嶼行仍在細數他的優點:「你節奏抓得很準,氣息也穩。」
「……」商玦被他煞有介事的安慰弄得有點想笑,笑眼輕飄飄地望了過去:「還有呢?」
陸嶼行感覺心臟被商玦的眼神撞了一下,於是特別認真地回答:「還有,音色好聽。」
他說的這些優點,沒有假話。商玦從小學鋼琴的,拍子踩得很準,氣息也確實穩。至於音色……他實在生了條挑不出毛病的好嗓子,說話時離人近些,甚至麻人耳朵。
商玦原本沒把這些安慰往心裡去,但聽陸嶼行逐條分析,還真感覺好受了點,抬眼瞅瞅他:「……是吧?」
他這一句藏著點不討人厭的自戀,陸嶼行悶笑著「嗯」一聲。
陸嶼行:「不然……」
「啊?」
「你跟我走吧。」
「……」商玦幽幽道:「寶貝,你當咱倆演青春傷痛演電影呢?你跟我走我跟你走的……整得跟私奔似的。」
陸嶼行笑了,說:「我是想說,咱們走吧,不回去了。」
商玦心道:跟你走,也沒比我留在那丟人現眼好太多。
這傢伙最近騷得可怕,上課、吃飯動不動就對他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