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玦張了張嘴唇,「反正……以前不是吧。」
他快速岔開話題:「所以能說出在Breeze見過我的,除了田邈不會有別人了。」
「以前不是?什麼意思,現在變了?」陸嶼行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商玦:「變不變很重要?這玩意兒本來就不固定吧?你之前不也說自己是直男,上頭的時候還不是說變就變。」
「……」
「嗯,不重要,不固定。」陸嶼行扯了一下唇角,「是我善變,我猜不到有人會為了膈應我假裝我男朋友,所以我活該倒霉。」
商玦:「我不倒霉?我就猜得到你能失憶好幾個月?」
陸嶼行:「所以是我的錯?我不該失憶?」
商玦撇了下嘴,「那也不能這麼說,但是你過馬路沒左右看看,多少也是有點責任吧?」
「……」
陸嶼行感覺心臟隱隱作痛,好像要被氣出病來。
他抬腳就往水房外走。
但商玦拉住了他的手。
陸嶼行停下腳步,回過頭:「怎麼了,你還想聽我為了過人行道走了綠燈道歉?」
商玦把他的手攥得更緊,「我騙你,是我的錯,那我現在跟你道歉好不好?」
陸嶼行在氣頭上,脫口道:「不好,不接受。」
商玦就失落地把手鬆開了,像只碰到困難就退縮的蝸牛,碰壁之後就窩囊地把自己縮回殼裡,沒有絲毫鍥而不捨的韌性。
陸嶼行:「……」
右手重獲自由,他卻沒走,生硬地岔開話題:「你到底給了他多少?」
商玦此時精神脆弱,不堪一擊,聞言連回嘴的力氣都沒有,抬起一隻手,只把拇指扣了起來。
陸嶼行:「四千?」
商玦掀起眼皮,沒有說話。
不是四千,不止四千。
*
一周時間無波無瀾地過去,元旦前兩日學校放了假。
當晚商玦出了趟門,之後再回來宿舍時已經快要門禁。宿舍差幾分鐘熄燈,商玦在葛志成憂心的眼神中快速去洗漱。
次日早,葛志成林旭英去圖書館複習。這兩人平常不怎麼學習,但到考試前還是很靠譜的。
剩下兩個前一日剛剛爭吵過的人在宿舍里背對著彼此。
沒想到下午時葛志成跟林旭英背著書包急匆匆地回來,推開宿舍門大聲問:「陸哥你怎麼不回消息?!」
陸嶼行學習時手機一向設置靜音,放在角落裡碰不到的地方不受打擾。只有以前跟商玦談戀愛的時候會設成振動。
他看著兩個神情激動的人,問:「怎麼了?」
「怎麼了?特大新聞!!」葛志成猛地拉上宿舍門,剛才還激動的大嗓門這時候卻壓了下來:「田邈昨晚上嫖娼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