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跟人接吻,是和你。」商玦把臉撇開,「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也全是跟你!你要是願意,以後也都是和你,只跟你。」
他說完,臉已經熱得不像樣,蹙緊的眉心都在緊張地輕顫。
他慢慢把頭轉了回去,看到陸嶼行微微啟開的唇齒,和怔忪到說不出話的表情。
商玦眼眶有點酸,像個即將被砍頭的死刑犯,做好準備決然地把腦袋擱上了斷頭台,臨了卻又忍不住縮一下脖子:「不過你要是不願意的話……剛那段話你能不能當沒聽見?」
陸嶼行沒說話,把嘴唇閉緊了,可眼睛越來越亮,腦袋裡的煙花開始盛大地綻放。
不能,他忘不了了。
商玦抬手用掌心按住額頭,向上撩了一把額發,之後又難為情地下滑蓋住眼睛,最後不知所措地把手放了下來。
「……」
表過白後只剩下緊張和尷尬,他硬著頭皮迎向陸嶼行的眼光:「我喜歡男的還是女的,喜歡誰,你現在清楚點了沒?」
陸嶼行的眼睛又黑又亮,眼神熱情直白。商玦一瞬間以為他的那隻沒記憶的笨狗又回來了。
他被注視得臉又熱起來,往後退了點,靠住冷冰的爬梯,好讓金屬的溫度平衡掉臉上的。
兩人沉默了一陣兒。
商玦:「你能不能先回答問題?」
「哪一個?」
「要是不願意,剛那些話能不能當沒聽見?」
陸嶼行聽他拐彎抹角的問法,也不肯正面回答,伸手箍住商玦的手腕,把他輕輕拽了回來。
商玦靠不住爬梯,只好在陸嶼行桌沿半靠半坐了下來。
他腿長,坐上去雙腳踩著地面。陸嶼行向他邁近,膝蓋把他虛虛並著的兩條腿分開了,低下頭,鼻尖抵著商玦的,兩道逐漸加重的呼吸纏在一起,動一下就仿佛要吻住。
但這狗東西竟然忍著沒動。
商玦被勾得喉結上下直滾,端起下巴碰上陸嶼行的嘴唇,忍耐著淺淺地親了幾下。
陸嶼行似乎格外喜歡他主動,渾身的肌群興奮地緊繃,臉和脖頸迅速漲紅。等到商玦抬起胳膊勾住他的頸後,陸嶼行的身體才猛然壓下來,跟商玦激烈地接吻。
商玦原本只是虛坐在桌上,被陸嶼行一路壓得不斷往後退,到後腰撞上桌上的蛋糕盒,擠壓出形變的塑料聲。
陸嶼行沒管,只顧上親吻和揉弄商玦的腰身。
商玦起先也不想管,他被親得暈暈乎乎,腦海中裝滿輕飄的雲霧。
但那個盒子實在硌得他疼,商玦怕裡面的蛋糕會被不幸壓扁。
他把陷在陸嶼行發間的手指放下來,輕輕按在對方不斷滾動的喉結上,試圖提醒陸嶼行暫停一下。結果陸嶼行反而被他碰得很興奮,更加用力地把大腿頂了上來,然後在巨大的一聲「咔」的塑料聲中被驚得停了下來。
商玦抽動嘴角,沒敢往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