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馬不用看,就知是元貞公主出行。」
真是一切都極盡奢華之能事。
整個皇宮也就這位如此標新立異,連遮掩都不遮掩。旁人還要遮掩一二,哪怕內里花銷一點都不比這位少,至少表面要讓人看不出來。
「你大概還沒見識過女子擊鞠吧,就這位元貞公主,就是你之前提過的那位……」
說到這裡,權簡對楊變揚了揚眉,頗有些取笑之意。
楊變難得面露一絲訕色,用手指蹭了蹭高挺鼻樑。
話確實是他說的,卻是為人設局激將飲酒後之言,話的本意也被篡改得亂七八糟。
事後,這些被篡改的話在上京城裡流傳開來,竟傳成了他妄想皇家公主,累得權中青忙招來義子詳問當時情況,又進宮向宣仁帝請罪。
也幸虧楊變並無侮辱之意,又事出有因,再加上他本身有滔天之功在身,又有權中青的求情,不然丟官罷職都是好的,說不定還會有牢獄之災。
畢竟大昊雖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但士大夫里可不包括武將。大昊不殺官員,也是不殺文官,還是不包括武將。
「這位元貞公主可是不得了,都說上京城裡貴女嬌弱,這位卻別具一格,據說馬鞠打得極好,每次金明池開池盛會上,都會帶著女子擊鞠隊下場。」
楊變甩了甩鞭子,嗤道:「別的倒是沒看出來,窮奢極侈倒是看出來了。」
瞧瞧這陣勢,就不說其他,只說那隨行而來的香氣,光這些香大概就夠普通百姓家一年的嚼用。
見楊變如此較真,權簡挺無奈的。
「這奢靡之風也不止她一人,來了這上京後,難道你還看不明白?」
那是從上到下,都是如此。
就不說宮裡,只說民間百姓這些吃喝玩樂,都是他們以前在西北想都不敢想,看都看不到的。
時下風氣造就人們以奢為樂,以侈相驕,動輒飲酒宴樂,遊蕩無度。別的地方有這種百姓齊至出城踏春的場面嗎?怕是土裡刨食都不夠。
都說文人好雅,可單只說時下盛行的四大雅事,焚香、烹茶、掛畫、插花,又有哪一樣是便宜的?
單香之一道,便耗費無數。
用他們這些只會打仗的兵痞子眼光來看,足夠換無數戰馬了。
如若有這些戰馬,一直虎視眈眈的北戎又豈非不能匹敵!
「其實若真能如你妄言那般,咱們能有人娶了這位,對我們來說也是幸事。這位可是聖上的心尖尖,有了這一層關係,也不至於那些文官挑唆一二,我們便如履薄冰。」
西軍駐守西北多年,因常年與西狄交戰,戰風彪悍,戰鬥力極強,乃各路禁軍之冠。
可如今隨著西狄滅亡,西軍雖不至於被鳥盡弓藏,卻也是高層將領各奔東西,一朝盡散。
核心人物如權中青、楊變等人,也悉數被調進上京。
還美曰其名此乃榮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