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有些齟齬,他也就不說了,萬萬沒想到這次這些人竟敢牽扯上宮裡。
「行了,都別裝了。」
楊變也不客氣,一把抓住對方衣襟。
季炳成也身懷武藝,竟毫無掙扎之力就被他抓住衣襟,並在臉上轟了一拳。
他生受一拳,疼得齜牙咧嘴之餘,又覺得顏面盡失,赤紅著眼珠子道:「楊變,你肆意毆打下官,我也是堂堂的廂都副指揮使……」
「你也知道你是副指揮使?」
又是一拳下去,徹底打斷季炳成接下來的話。
見鬧成這樣,其他人也站不住了,紛紛上前來拉架勸架。
只可惜楊變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也不分敵我,凡是上前的人通通被他三拳兩腳打倒在地,毫不手軟。
直到再無人敢上前來,人也倒了一地,他這才收了手,一腳踩在倒地的椅子上。
「你們不是想裝嗎,想演嗎?老子配合你們!這滋味可美?」
無人回答。
都或是捂著臉,或抱著腹倒地痛呼。
「你們可真白瞎了你們身上這身衣裳,堂堂禁軍,毫無血性,竟學起那婦人之道演苦肉計。」
楊變清楚自己下手的輕重,不至於倒了一地。
真不至於!
「自以為自己是虎是豹,暫且裝相不過是扮豬吃老虎,只可惜啊,本就是豬,根本不用裝,還妄想吃老虎?」
他嗤笑一聲,鄙夷之意昭然若揭。
這般情形下,季炳成自然也躺不住了,從地上爬了起來,目眥欲裂說:「楊變,你肆意毆打下官……」
「怎麼還是這一句,不會說別的了?」楊變不耐說。
缺了腿兒的椅子,以迅雷之勢直奔對方面門而去,季炳成慌忙去躲,姿勢狼狽得差點沒摔趴在地上。椅子撞在牆上,發出轟地一聲響,碎裂一地。
真是欺人太甚!
辱人太甚!
「楊變!」
他漲紫著臉咆哮,手按在佩刀上。
楊變看著那刀,挑眉。
「怎麼?想拔刀?來啊,快拔!」
他眼寒似冰,臉上卻帶著笑,環視四周。
「他想拔刀,你們要不要也陪上一起?」
無人敢言。
門外,聞風而來的禁軍們紛紛訕笑,後退。
「怎麼拔了半天,這刀還沒拔出來?快拔,往這裡砍。」
楊變歪了歪脖子,點著後頸,給對方指地方。
「可砍准了,別砍錯地方,只有砍這裡,才能一刀下去直接斷頭。」
楊變這瘋狗!
哪有這樣的人,指著地方讓別人砍自己頭的?!
「你到底拔不拔?」
被人逼到南牆,季炳成卻還在猶豫。
不管什麼時候,下官對上官拔刀,都是大罪。以朝廷對武將的態度,是會掉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