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是誰給我遞的?」
權簡瞅著楊變臉色,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怎麼說?
感覺就像藏了什麼大秘密,神色中有疑惑有不解有糾結,又有一絲遮掩不住的竊喜。
竊喜?
權簡再去看那紙條,男人竊喜個什麼?若是女子,他倒也能理解這點子竊喜。不過顯然現在該關注的重點並不是這些,而是這個如煙。
這張紙條透露出的信息太大了,若是消息靠譜的話,許多之前他們解釋不通的事,現在都有了解釋。
「傳這個消息的人可信?」
楊變下意識道:「可信!」
似乎也發覺自己說得太篤定,他又補充道:「她……她應該不會騙我,拿這種事玩笑。」
另一邊,被元貞派出來給蔣家送東西,臨了卻借蔣家馬車買點私用物的綰鳶,已經換車回了皇宮。
回到宮裡後,她並沒有歇下,又拎上食盒去了尚書內省。
「事情辦好了?」
綰鳶點頭,一邊往外拿冰碗子,一邊小聲說:「我去了蔣家後,藉口要幫小宮人們買點胭脂水粉,坐宮裡的車不好,就用了蔣家的馬車。專門尋了個小乞丐把東西遞過去了,也讓對方看到了我的臉。」
綰鳶就這點好,一般元貞讓她辦事,只要元貞不說,她絕不會問緣由,若是換做希筠,大概又是一籮筐為什麼。
所以元貞也就沒有解釋,為何一定要讓楊變看見綰鳶的臉。
她也是臨到要往宮外傳消息時,才發現自己手邊似乎沒什麼人可用。
蔣家和蔣旻那邊倒是可以,可消息是蔣旻給的,她還沒弄懂蔣旻的意思,自然不想讓他從中插手,才派了綰鳶去。
不過元貞只算到要賣個人情給楊變,萬萬沒想到這人的反應竟是當晚再度殺進了皇宮。
又被敲窗戶敲起來的元貞,很是無奈地看著面前這人。
「楊將軍就非得這麼不走尋常路嗎?」
哪怕是她,想傳消息給他,也是迂迴地走了宮外,而不是就這麼直接往人閨房裡闖。
這人就一點男女之防都沒有?
因此元貞格外沒好氣。
對於元貞的沒好氣,楊變似乎有些懵。
「不是你讓我來的?」
「我何時讓你來闖宮裡了?」
「不是你給我傳的小紙條?」
「我給你傳小紙條,就是讓你闖我宮裡了?」元貞氣急,壓低嗓子說,「你趕緊走,我的貼身宮人就睡在外間,一會兒……」
楊變也想起那晚之事,他也不廢話,抬手一托,還不等元貞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窗外。
「跟我來。」
他在前,她在後。
幸虧天上有月,倒也不會伸手不見五指。
「這地方我觀察過,即使你宮裡有宮人起夜,也走不到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