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地理位置其實並不好,處於平原之上,無險要可守,只有一條黃河勉強算是險要,朝中不止一次有人建議遷都,俱是不了了之。
「若是在平原上遇見北戎重騎,力敵是不能了,只能拿人命填。」
「所以太原很重要?」
楊變點了點頭。
「所以最近太原中山幾地戰事告急,權少保一改之前閉門養病,就是想去太原?」
楊變渾身一震。
這一次是徹底改變看元貞的目光了。
他看著元貞,元貞直視著他。
許久——
他突然咕噥道:「所以我懷疑你之前說的那些話,你根本不是想幫七皇子奪嫡。」
元貞的心一跳:「那你說我是為甚?」
楊變有些煩躁:「我怎知你想做什麼!」
「將軍何必追根究底這些無謂的事,大家互利互惠,豈不兩全其美?」
如何互利互惠?
幫權中青去太原?如何幫?
「你能幫我義父去太原?」
元貞抿了抿嘴:「只能說盡力而為。」
「但我並不想義父去太原……」
元貞一怔:「為何?」
「為何?」
楊變嗤笑,臉上又掛起那譏誚的笑了,「他年紀大了,身上還有那麼多傷病,打生打死不落好,還有那群文官攔著,為何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可偏偏就是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權中青卻偏要去做。
你當楊變為何對北戎及太原之事如此了如指掌?不過是權中青憂心國事下的耳濡目染。
早在朝中有戰報說太原、中山一帶戰事告急,權中青就有些坐不住了,在家中拉著義子家將一通分析,只得出一個結論,太原絕不能丟。
又見與太原為掎角之勢的真定、慶源兩地的守將,俱是懼戰不敢出,他便罔顧應該低調的秉持,去了樞密院。
這幾日在樞密院裡在朝堂上,與那些文官對峙,一力要讓朝廷對河東增兵派援。
而,楊變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
而是真如她所言,以此來互利互惠,那他怎麼辦?
她之前還說要拉攏他來著,若現在去幫他義父,利惠互抵,還如何拉攏他?
「你想反悔?」
他突然來這麼一句,又見他眼神肉眼可見狠了起來,元貞一時有些懵。
見她那懵樣,不復平日一貫冷靜自若,反而多了幾分萌態,楊變又是憐愛又是氣恨。
心道她是不是故意做得這般模樣,又是想忽悠他,又覺得她這樣實在是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