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貞也笑著道:「夫君雖是武人,到底還算體貼,且夫妻之間,哪有冒犯一說。」
裴淼噗呲一笑:「好了好了,我也不是喜歡說場面話的性子,看得出公主也並非那般俗人。早先聽夫君提過公主,對你甚是誇讚,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元貞還有些愣神,哪知裴淼已經拉上她的手,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
「其實我有別的話跟你說。」
元貞雖心中疑惑,但見她這般模樣,當即揮手讓一旁的希筠退下了。
「嫂嫂但說便是。」
裴淼十分滿意她的舉動,也不再遮掩了。
「其實擔心粗蠻是真的,擔心冒犯也是真的,」她以帕掩唇,一對明眸善睞的大眼對元貞忽閃忽閃了兩下。
元貞當即懂了,雪似的臉頰當即紅了個徹底。
「可別羞!」
裴淼連忙拉住她的手,「其實也是我多事,想著公主娘親早逝,宮裡大概礙於你的身份,也不會跟你說什麼體己話。遙想當年我剛成親時,也是懵懵懂懂,而男人嘛,你懂得。為此,我甚至還與夫君打過兩場,將他打得鼻青臉腫,後來回門時還被爹娘訓斥了一通。」
怕元貞多想,裴淼不惜說出自己當年的糗事。
而為何會鬧出這般尷尬?
不過是新成婚的小娘子多是臉皮薄的,而新成婚的小郎君多是不知節制。
一個哪兒不適哪兒傷著了,礙於羞澀不敢說,另一個也不懂這些,若兩人都是悶葫蘆,一個覺得委屈,一個被拒了心中煩悶。
若再碰上那不省心的人家,當娘的覺得自己兒子受了氣,不免給兒媳臉色看,若是再塞一兩個通房來,那真是好好一樁婚事都被攪壞了。
而於裴淼來說,丈夫的這個義弟就是不解風情的蠻漢,又是凶獸般的體格,公主嬌嬌弱弱的身板兒,能受得住他折騰?
若給折騰壞了,還不知鬧出什麼事來,好不容易娶個媳婦,本是一樁好事,若是鬧出什麼不美來,那可真叫人扼腕。
因此,看似是楊變娶妻又新婚,實則權簡兩口子沒少在家中暗自擔憂著急。
尋思著新婚頭一日就上門,實在太過莽撞,而再過一日是女方歸寧回門日,就擇了第二天上門,就是尋思小夫妻若有什麼矛盾,二人給開解開解,再來他們是過來人,也能指點一二,讓他們少走彎路。
元貞鬧個大臉紅,可看得出對方是真心實意關心自己,於是她頂著紅臉,小聲道:「夫君雖是有些貪,」這個貪字被她說得極快,晃個神就聽不見了,「但其實還算體貼的。謝謝嫂嫂關心,臨出宮前,宮裡其實有尚寢局的女官講過這些事,只是說得很含糊。」
「可不含糊!」
裴淼一個擊掌,徹底暴露本性,「想當初我成親時,我娘就是含含糊糊的,說也說不清楚,就塞了個壓箱底兒讓我瞧,我瞧也瞧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