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連發詔令,召遠在太原的權中青速速回京。
楊變想罵已經沒有力氣了,這陣子不知罵了多少次。
元貞何嘗也不是如此。
如此大好的戰機都能失利,反而被人打得抱頭鼠竄,傷亡慘重。她對大昊的失望已經達到頂點,正在考慮往何處轉移之事。
戰局不利,誰都沒有心思過年,往年熱鬧宮筵不斷的皇宮,今年也是罕見的清冷。
過了正月初十,按往常慣例該是為上元節準備了,可今年的民間也不若往日熱鬧,人心惶惶的何止一兩人,甚至已經有人準備南逃。有那些商賈,已經在悄悄轉移身家貨物。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覺得被各路禁軍拱衛的上京是安全的,北戎鐵騎再是厲害,也打不到上京來。
權中青就是在這時候回京的,由於民間也知曉他是目前唯一能打退北戎軍的將軍,甚至與對方打得有來有往,守住了太原。
因此他的回歸,引來無數百姓蜂擁而至,都覺得權少保的回歸,定能一改大昊頹勢。
外面如何且不提,等權中青進宮後又回到去權府,已經是深夜了。
而此刻權府里還有人等著。
不光權簡夫妻在,楊變帶著元貞也在。
多日不見,權中青似乎更瘦了,高大的身軀就只剩了個骨頭架子。平時穿著鎧甲還不覺得,脫了鎧甲愈發駭人。腿腳也似乎受了傷,行走時有些遲滯。
權中青妻子早逝,如今身邊也就一個老妾。
老妾見老爺回來成了這樣,哭得像個淚人,還是權中青皺眉揮手,讓人將她扶了下去。
「義父。」
「爹。」
後面的裴淼和元貞跟著行禮。
權中青大手一揮道:「不用多禮。」
又提起長衫下擺,來到主位上坐下後,方道:「聖上派我去汲縣整頓軍務,定要將北戎軍阻在黃河之北,我明日就要走。」
權簡不甘道:「爹,你難道不在家中歇幾日?你剛回來,身體怎麼受得了?」
權中青雖是可見憔悴,卻還算有精神頭,似乎再度出山,讓他又恢復了往日的風采。
「歇什麼?我能歇,北戎會歇嗎?」
他喝了一口茶,皺眉反駁道:「北戎一鼓作氣,不顧後路的南下,就是打著將大昊的軍隊都打破膽子,打寒所有人,就沒人再能阻他們的意圖。如今這天氣,黃河結冰,往日還能權當天險用,如今可當不了天險,所以汲縣一定不能丟。」
「可軍中無士氣,又豈是爹你一人能重振的。越靠近上京,禁軍越是面子光,里子酒囊飯袋,難道爹你不知?都是紙糊的貨,若真有個萬一,爹你一個人能撐住?」權簡急道。
「撐不住也要撐!汲縣背後就是上京,若是讓敵人打過黃河,上京城裡幾百萬百姓怎麼辦?」權中青說得斬釘絕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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