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目的地元貞並不意外,如今慕容興吉在汲縣北邊,必然是要把她帶過黃河,就看路上他們會怎麼走。
「對了,他們還提到二月十九。」詹瑩瑩急急又道。
她如今想得到庇護,可以說是絞盡腦汁在回憶任何讓元貞覺得有用的東西。
「不是昨晚說的,是沒攔下你們車之前,他們交談時說了一句,但由于謹慎,很快就被人制止了。」
二月十九?
今天卻是二月十四。
「還有什麼嗎?你再回憶下,並不一定具體到某件事,可以是細枝末節的瑣碎言語?」元貞問。
有時候推斷一件事,並不一定要精確到什麼時間什麼人,而是可以通過零碎的信息進行互相印證。
這對經常翻閱那個夢,妄求得到些有用消息的元貞來說,是很有經驗的。
「細碎的?」
詹瑩瑩喃喃,又挖空心思回想。
「倒沒有什麼,他們很謹慎,極少當我們面說什麼,我只感覺他們很急,似乎要趕在特定時間回去,似乎不回去,就很難回去了。」
那便是二月十九了,可二月十九會發生什麼?
難道北戎打算撤退?
不,他們好不容易打過來,怎可能會輕易撤兵?
可那又是什麼呢?
元貞想不出所以然來,而詹瑩瑩也實在想不到什麼有用訊息,只能頹喪地抱著膝蓋蜷縮在一旁。
其實元貞挺欣賞她的,接觸以來,發現這個叫詹瑩瑩的女孩,膽子比一般女子都大,而且很聰明。
之前攔下她車時,知道暗示,雖然沒什麼用。那個蒲察倧妄圖侮辱她,她也敢於反抗。
其實之前詹瑩瑩就知道離開了她身邊,恐會遭遇什麼事,所以她和希筠挪屋子時,她想跟上來,可惜被人所阻。
還有此刻,希望利用自己知道的消息,得到庇護。
「我會盡力庇護你和你娘,但你們也知曉我自身難保,只能盡力而為。若是碰到什麼情況,連我自己都無法,甚至危及我自己……」
剩下的話,不說詹瑩瑩也懂。
人都是自私的,自然是自保為先。甚至她們之前,何嘗不是為了自保,才會攔下這位公主的車。
總共四個人,也有親疏遠近,元貞公主肯定是先保自己和自己的婢女,再是她們母女二人。
可即便如此,也足夠讓詹瑩瑩欣喜了。
「謝謝,謝謝公主。」
整整一天,這夥人都沒有停下趕路。
哪怕希筠一再說,公主身體嬌弱受不住如此顛簸,要停下歇一歇,這夥人也逕自不聽。
要喝水,車上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