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抓了個安撫使不是小事,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抓的。一旦哪天事發,上面有人追責,他必然逃不了干係,所以他必須要知曉她是否真有手諭。
而眼下這般行舉,看似十分識趣,甚至沒有身為封疆大吏的尊嚴,但何嘗不也是應了他一貫做人之法。
一句『但憑公主吩咐』,便足夠他以後脫身了。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總之他是見手諭聽公主吩咐的,他也很為難的。
所以說啊,與其說這『手諭』能號令所有人,不如說是權衡利弊之後,為了給自己脫責的一個藉口罷了。
手諭是真是假,重要嗎?
重要的是當下及未來是否有利自身,以及若出了事後,有藉口脫責。
收攏整個京西南路,元貞是臨時起意的,覺得送上門的機會不能放過。一旦能把整個京西南路統合在一起,這更有利於他們之後。
可此時見到康承安這般妙人,倒讓她起了幾分愛才之心。
你想萬事不沾,就萬事不沾的嗎?
此時的康轉運使並不知曉,他將被『委以重任』,而這般趕鴨子上架行舉在未來依舊持續著,直到他有一天突然成了股肱之臣。
當然這是後話。
「我倒沒什麼要吩咐的,不過眼下還需要你二人助我收攏武勝軍。」
康馬二人又對視了一眼,不過他們並沒有說什麼,靜待元貞接下來的話。
「顧清此人,不管他是腦子不清楚,還是另有什麼圖謀,總之當下是不能用了。武勝軍這麼多人,最好還是握在我們自己手裡,如此一來,一旦生了什麼變數,才可前可進後可退。」.
這趟跟著顧清前來的武勝軍將領,正是武勝軍指揮使龐振。
與楊變不同,他本是武將,因此他是直接掌握光化軍的。而顧清是文官,他不懂帶兵操練,所以平時領兵操練駐守防衛,都是指揮使的活兒。
元貞拿出『手諭』,又有康馬二人在一旁幫腔,所以龐振根本沒有質疑,便被說服了。
「如今上京局勢不明,武勝軍駐守的四州正好處於京西南路的正前方,你還是回鄧州駐守。我估摸著上京有變,必然有百姓因懼怕而往南邊來,所以你回去後要加強邊線巡邏,若確定是百姓,就放他們通過,著重別放進來北戎的人。」
龐振抱拳領命:「是。」
元貞又轉頭對張猛道:「你派幾個人,隨龐指揮使去鄧州,兩邊消息傳遞就交給他們了。」
說著,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張猛你還是親自去一趟,去了後與龐指揮使觀測地形,擇那關鍵之地設幾處防線和堡壘,用以防禦北戎突襲。北戎騎兵神出鬼沒,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越過京西北路跑到這邊來,我們既然要做好萬全準備,自然多做比少做要好。」
「是。」
元貞又轉頭看向康馬二人,道:「當下我們既要做好防禦,還要做好戰備。因之前那件事,幾地常平倉都是充足的,但糧食宜多不宜少,能收攏的還是儘量收攏到官府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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