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四,你敢亂說!」老管事目眥欲裂喝道。
其他人也紛紛指責或是罵田四。
田四哭著反駁:「要不是大娘子非要等老爺,我們早就跑了,你們不跑拖著人都留在莊子上,這能怨我?不是你們被刀架在脖子上……」
「當初是誰沒讓你走?是你自己不走的……」
「行了,別廢話了,地窖在哪兒,帶路!」
賀虎帶著人進來時,正好撞見北戎人把地窖門砸破了,從裡面往外拖人。
尖叫聲、哭罵聲混在一起。
「再哭,我讓你們再哭!」
場面混亂,北戎人被哭得煩躁,一番手起刀落,鮮血噴濺而出的同時,倒在地上的是兩條鮮活的生命。
不過這伙兒北戎人倒沒失去理智,殺的都是男人,女人是一個沒動。可經過這一番殺雞儆猴,所有人都不敢出聲了。
「長得倒是挺不錯!行吧,也不算白費這一番功夫。」
幾個北戎大漢相視大笑。
被刀尖挑起下巴的少女淚流滿面,視線模糊之際,她看到這群人後面似乎來了什麼人。.
就宛如屠狗殺雞,這伙張狂到不可一世的北戎人都成了刀下亡魂。
整個過程快到不可思議,以至於當見到北戎人都倒在了地上,很多人都反應不過來。
也不是都殺了,還留了幾個,如今都被堵著嘴綁了扔在一旁。
一個身穿黑甲、高大挺拔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因為戴著半遮面的兜鍪,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能隱隱看見他額角似乎有塊刺青。
「大爺……」
「什麼大爺!我乃京西南路光化軍,奉命入京辦事。」賀虎道,又對楊變說,「將軍,我把人帶下去問話了。」
說完,讓人拖著幾個北戎人下去了。
楊變點了點頭,掃視整間屋子。
「誰是管事人?」
老管事匆匆整理了衣衫,來到楊變面前。
「這位將軍,老朽……」
楊變抬手打斷他:「不用多說,既然知曉北戎人來了,為何不逃?」
他並沒有聽見之前田四恐慌下說的話,於是老管事又解釋了一番,並苦笑道:「主家還在城裡,我們這些人都是家僕,能跑哪兒去?再說大娘子和娘子還在,之前莊子上其實走了一些人,剩下的都是自己不願走的。」
平時好吃懶做,也就脫胎成了田家的世仆,才能有一席安身之地。他又怎麼敢跑,跑出去了,吃什麼,喝什麼?
其實恰恰楊變就是見到這屋裡竟還有不少女人,才會有這麼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