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我每隔一陣子都會做噩夢,夢見自己被他們推進水裡,我拼命大喊,他們卻不救我,反而站在岸上哈哈大笑,說我該死……"
懷寧說了許多,許多以前她不曾吐露過的話語。
慶陽也隨著她,又是悲涼又是憤怒,最後全成了恨鐵不成鋼。
"你這性子啊,說好是極好的,若是嫁個正常人家,總不至於如此,偏偏碰到這對極品母子,所幸你現在擺脫他們了。"
她突然想起來什麼,又道:「光把他們一家子攆出城還不算完,你還得寫封休書,自古以來只有公主休夫的,萬萬沒有和離的,就用義絕這一條,把休書遞到知州衙門,讓宋廣福判離,徹徹底底斷掉你與他之間的關係。"
懷寧一愣:「這樣可行?"
"當然行!」慶陽站了起來,「你把休書寫了,我這就找人去辦,趕在他們被攆出城前,莫拉下這事,若干年後他又來找你。"
寫一封休書需要多久?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都不用。
等懷寧把休書寫好,又補了一份陳詞,慶陽就著人把東西送到知州衙門去了。
宋廣福收到章家遞來的陳詞和放夫書,總算明白事情為何會鬧成這樣了,合則這陸家是惡人先告狀?
如今魏國公主那已經發了話,宋廣福著實不用再跟這樣的人家繼續糾纏,讓書吏把放夫書和陳詞拿去存檔並墨批押了印,就算是判離了。
「那這判離書是我讓衙役送去,還是你們自己送?"
章程想了想,拱手道:「那就勞煩知州大人了。」
宋廣福笑眯眯地擺了擺手:「不勞煩不勞煩,這判離書本就該衙門發下去。」
會詢問是否要自己去送,也是考慮到也許人家存著泄恨的想法,想親手丟在對方臉上。
章程當然明白其中意思,只是想到公主嫂子那妹妹的性格,其實不見也好,直接就斷了吧。
陸家母子萬萬沒想到,先是知州衙門送來一封判離書,緊接著巡檢司的人就上門了。
二話不說,就要送他們出城。
陸老婆子撒潑打滾都不行,巡檢司那本就提前有所準備,派來的人自然不懼這一套。
人家也不去為難一個老婦人,押著陸鳴就往外走,陸鳴可是陸老婆子的命,自然哭著喊著追上去了。
街坊鄰里都跑出來看熱鬧,看到這一幕,紛紛說定是這家人做了什麼壞事。
先前衙門來過人一趟,這才沒多久巡檢司又上門了,肯定是犯了什麼事。
"叫我說,定是她打著公主婆婆的幌子,四處招搖撞騙,犯到官府手裡了。」劉婆子呸了一聲說。
一旁有人接話:「可不是,咱們知州大人可是好官是清官,肯定不會冤枉人。"
"這一家子奇奇怪怪的,要我說陳家的當初就不該把房子賃給這種人,平白壞了咱街坊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