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北戎根本防不住,誰知道這邊什麼時候就從身後拽出一架木炮,對著他們的騎兵來兩炮,打完了立馬換地方再打。
元貞已經在腦中幻想了,甚至假想了許多場面,越想越是興奮。
她把想法告訴木石,木石一臉『我精心打造的你不以為意,我隨手弄出來為了試驗的東西,你竟如此欣喜』的懵樣。
可架不住元貞問得殷切,他也不得不跟著她的設想去想。
「其實要想機動性,這炮身上的鐵箍,還可以再減減,減到重量方便搬運,又不會炸膛的地步,不過這要試過了,才知道要減下多少。而且這東西用不了幾次,大概十來次就不行了。」
木石一臉嫌棄樣,讓他來說,這根本就算不得火器。
元貞卻笑道:「那你有沒有想想,用鐵造多麻煩,要找大量的鐵,還得讓鐵匠千錘百鍊才能造出炮膛,工期太長,勢必就不能量產。"
"可這東西不一樣,漫山遍野都是樹,隨意取材,這種箍緊炮身的鐵箍,鐵匠隨便就能做出,省事的不止一星半點。至於用不了太多次,那就更不成問題了,反正沒什麼本錢,用幾次就扔便是。"
木石聽著,倒吸一口氣,連聲道:「我去想想,去想想。」說著,人就匆匆忙忙走了。
元貞和劉儉見他這副痴樣,都不禁搖了搖頭。
之後,元貞也沒多留,跟劉儉又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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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冬天,註定是熱鬧的。
京東兩路本是借著境內的水網,和北戎打得有來有往。可終究還是太靠北了,天一冷,水面就結冰了。
如此一來,北戎騎兵如入無人之境,兩路被打得節節敗退,相繼丟了濮州、齊州、鄆州、濟州等地。
整個京東西路近乎大半疆域都被北戎打下,而京東東路那邊,雖暫時還未失城,但一旦京東西路悉數淪陷,北戎打東路就宛如關門打狗,除非跳海,不然再無生路。
於是西路要退的話,東路也要退,還不能往東路撤,提防被人關門打狗,所以只能往南撤,撤到淮南東路。
可如今淮南東路的日子也不好過,也是戰火紛飛。
只是北戎主力都去打京東兩路了,暫時還沒分出多餘的眼神,只有小股兵力在亳州宿州一帶騷擾。
即便如此,也把早先都聚在亳州觀察京畿路一帶形勢的眾人,嚇得連連往後遷徙,移到了泗州。
"楊變他就不管管,放任幾地生靈塗炭?北戎要往東打,他就不知道攔一攔?"
堂上,坐了十多個衣衫華麗之人,俱是一臉凝重。
旁人都沒說話,其中一人卻暴跳如雷。
人家為何要攔?
讓你南遷你不遷,讓你歸附你不歸附,好話說盡,你聽不進去,這會兒知道跳腳了。
羅長青只想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