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當日,北戎很是做了一番場面,開場就派了幾十個戎國勇士表演了一場相撲。
所謂相撲又叫爭交,或角牴,在昊國也很是盛行,民間有許多相撲社,甚至許多瓦子裡有專門表演相撲的,因此還滋生了博戲,也就是賭錢。
這相撲之風,其實是從軍中傳出來的,軍中底層士卒的升遷,除了靠戰功外,便是平時不定時舉行的全軍大演武。
除了比相撲,還比拳腳和騎射。
不巧的是,此法北戎人也很擅長,他們以前還在部落時,都是以此法來選出部落中最勇猛的勇士。
不過他們那不叫相撲,而是叫摔跤。
「鎮北王,你看我戎國勇士們如何?」
今日場面非同一般,因此楊變也穿得很正式。
一身袒臂袍甲,金色麒麟肩吞,配著金色軟甲和金繡暗紋玄衣,腳踩黑色雲紋戰靴,肩上披著大紅猩猩里子外繡麒麟暗紋的披風。
不光尊貴雍容,也顯得很威武,絲毫不落坐在一旁慕容興吉的下風。
聞言,他矜持地頷了頷首:「還不錯。」
這明顯有些言不由衷,慕容興吉倒也沒嘲諷,道:「那你說你我雙方比什麼好?是摔跤,還是騎射?抑或是拳腳搏鬥?」
楊變不傻,知道這話里埋著陷阱,他若不選摔跤,不是顯得方才他那句不錯是強撐面子之詞?
明擺著這些上場表演摔跤的北戎人,一個個體格高大,還很十分壯實,從體型上就能看出彼此雙方的差別。
為何慕容興吉一開場不讓人表演別的,就表演摔跤,顯然是等在這呢。
「讓我來選比什麼,三皇子面上不說,心中大抵不願,可讓三皇子來選,我也同樣不願。既如此,不如這三種里你我雙方各選其一來比試?」
楊變這說法不說正中慕容興吉下懷,但也沒超出他的預計。
讓他來說,哪怕是三者都比,昊國也不是北戎的對手,明顯論起單體,昊國人要比天生體格就大的戎國人小了一圈。
「既如此,那鎮北王先選吧。」
楊變當然知道慕容興吉為何如此大度,摔跤之前已經說了,正是北戎人擅長的,騎射不用說,北戎人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
「搏鬥。」他說,「不限制兵器,百無禁忌。」
「那本王就選摔跤吧,騎射日日都看,未免太乏味。」說著,慕容興吉又饒有興味道:「只選兩場,不用三局兩勝?」
一旁的元貞道:「難道三皇子沒有自信能兩場都贏?」
慕容興吉笑了起來。
他深深地看了元貞一眼,道:「雖然蕭尚書這激將法太過明顯,但我戎國勇士自然是不懼任何挑戰的,明著說兩戰全勝,未免太過狂妄,那就請蕭尚書且看吧。」
說著,他又道:「難道蕭尚書就篤信這一局,你們一定能贏?」
「能不能贏,三皇子看下去就知,何必在此多費口舌。」
說話間,下面已經安排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