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樹人差點嗆了,咳得漲紅了臉:「關你什麼事。」她放下杯子,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借你的一百塊錢一直要還,沒機會給你,正好今天給你。」
顧北武也不客氣,收了過來,點了一根煙,突然想起來問:「我抽支煙,可以嗎?」
方樹人臉又紅了:「隨便你,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幹嘛問我。」
顧北武笑了:「怕你反感。」
方樹人的心咚咚咚地跳,反感的反義詞是什麼?好感嗎?她有點暈。
兩人都不再說話。顧北武抽完煙,起身從做隔斷的大衣柜上面搬了一個紙箱下來。方樹人嚇了一跳,又正襟危坐當做沒看見。顧北武把紙箱打開推倒她手邊:「看一下,這裡面是我的家當。
」
方樹人側過頭,人更暈了,腦子裡一片空白。箱子裡全是大團結,一摞摞的,還差兩公分就齊箱口。她可能心率過速腦子燒壞了,竟然目測起這個紙箱子的體積來。
「大概有兩萬塊᭙ꪶ錢。」顧北武看著她傻愣愣的模樣笑了起來:「雖然我一直沒上班,但養家活口不成問題。你放心。」
方樹人臉騰地燒了起來,她咽了咽口水又有點羞恥自己看起來像是對這麼多錢流口水,別過臉去喃喃道:「關我什麼事?」要她放什麼心,說的好像她擔心過什麼似的。
顧北武柔聲說:「顧南紅教的那些浪漫我大概是學不會的,我也不會哄人開心,但總能讓家裡人吃好穿好,想買什麼也不用顧慮太多。想上班就上,不想上班做點自己喜歡的事也行。街道工作組那種活太辛苦也沒意義,不做也罷。」
方樹人臉上的燒慢慢褪去。地上的水門汀大概鋪的時候沒有鋪勻,有些不平,在日光下泛出深淺不等的顏色。她盯著腳下一塊凹下去的癟塘看了片刻,抿了抿唇抬起了下巴:「街道工作組的活怎麼了?我雖然階級成分不好,但也知道靠自己一雙手光明正大地掙工資,每一分錢都是乾乾淨淨的。借你的一百塊我還了一百二,你大概看不上這點利息,我卻不能占你的便宜。」
顧北武一怔,苦笑了起來:「是我不會說話惹你生氣了。」
「我沒生氣。顧北武,我知道你能耐大路道粗,沒有你做不成的事,也謝謝你這麼多年一直照顧我和我姆媽。」方樹人垂下眸子:「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還是不要再做危險的事了,萬一出事,你姆媽和斯江怎麼辦?你自己——也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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