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讓進了灶披間想觀摩學習,顧阿婆哪裡肯讓她動手:「這裡熱死了,你快點上去吹吹電風扇,斯江天天說到你,你去跟她們姊妹倆說說話。對對對,來,小周你嘗一口鹹淡,北武吃口重,我們不理他,看你口味。」善讓笑著嘗了一口說正好,對未來婆婆這手揚州燙乾絲讚嘆不已,問要多久才能學會這道菜。
顧阿婆笑道:「做上一兩年,豆腐乾片上十片八片的不費事,做個七八年,就能片出二十來片了。」她看了看善讓一臉失望和吃驚,趕緊柔聲道:「嗨,你們都是新時代的女同志,隨便做,能吃飽就行,像我們大字不識一個,出個門也費事,不搗騰這些做什麼呢?北武孝順得很,白蘭花不讓我去賣,街道生產組糊糊火柴盒挑挑豬鬃毛也不讓我去。我只好天天忙點吃的。」
善讓被顧阿婆推著往外走,卻見景生接過菜刀砧板,兩根筷子一橫,咔咔咔一通快切,拎起蓑衣黃瓜一甩一轉,跟條龍似的頭尾相接擺在了盤子上。景生抬起眼皮抿了抿唇,善讓連讚嘆的話都忘說了。
樓上顧北武正在給孩子們派禮物,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笑問:「周書記出師廚房沉沙折戟了?」
善讓慚愧不已:「我連景生的一根小手指頭都比不上,你真沒看到,他那個黃瓜一條龍太好看了——」
「蓑衣黃瓜!」斯南嘴裡塞著豌豆黃囫圇說不清楚:「大舅媽的爺爺的爺爺給皇帝做菜,她們家的人都會——咳咳咳——」
斯江趕緊去給她倒水又叮囑她吃完再說。
斯南卻擼了擼善讓的手:「咳咳,小舅媽,你別難過。我姆媽加我爸爸連大表哥的一個小手指的指甲都比不上。我們家都是大表哥做飯,他一個人可以做十幾個菜!咳咳,大表哥天下第一厲害!」
斯江板著臉把水杯拿開:「你不是說了不會三句話就提到你大表哥的嗎?」
善讓和北武哈哈笑起來。
斯南一愣,眼珠子一轉,舉起手裡的風箏:「小舅舅帶回來的這個燕子風箏真好看,我們明天去公園放風箏好不好?阿姐你會放風箏嗎?」
「我也不會。」斯江被大人們笑得難為情,想到景生的姆媽原來真的死了,他一定很很很傷心,她真不應該對景生不好,便回過身來主動說:「大表哥什麼都會,你去問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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