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生抿了抿唇,挑了挑眉,示意斯江再挖一勺冰磚:「等下就變十二了。」
斯江狠狠地挖了一大勺:「顧扒皮!怪不得又流鼻血了,哼,小氣鬼。」
景生把額頭上捂熱的毛巾丟給她:「哼,就知道某人想賴帳,騙人的好話隨便說說的,算了,我就當沒收到好了,反正本來也沒想送給我。」
斯江立刻癟掉,乖乖地拎著毛巾去過冷水:「阿哥我沒騙你,我是真心要做那些事的,說了好幾遍了,我不會賴帳的呀,格麼也要一天天慢慢來,哪有人天天掛在嘴上催的哦,我現在好像欠了你一屁股債似的,塞古(慘)得來。」
景生把笑意憋回去,捏著鼻子的手一松,鼻血又滴了下來。斯江趕緊把冷毛巾壓在他額頭上,嘆了口氣:「阿哥你火氣也太大了,嘖嘖嘖,別催我了知道嗎?」她想了想突有所悟,彎下腰看著景生的眼睛,露出一絲狡黠又幸災樂禍的笑容:「阿哥,你沒發現你每次催我完成幸運星上的事一一就會流鼻血?」
斯南搖頭晃腦把最後一勺冰磚刮進嘴裡,露出一嘴的奶油:「真的嗎?好像是真的!」
景生後來仔細想了想,有點意外當時竟然被斯江給繞了進去,變相坐實了這件不幸運的事,讓她得意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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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到了,善禮到萬春街來看望景生,帶了不少部隊裡戰友們提供的各種「秘方」,什麼虎骨鹿骨,也不知道他哪裡搞來的,說以形補形肯定有用,另外又有一蛇皮袋冬蟲夏草,說是善讓托他送來的。周老司令的老部下在青海,每年要送幾麻袋給老領導補身子,據說青藏那邊的人都把這個當寶貝,夏天是草冬天是蟲十分神奇。
「好噁心啊,像蜓蚓干。」斯南拿起幾根仔細看了看,打了個激靈:「大表哥,你要吃這個嗎?」
景生被海馬粉和魚膠搞怕了,看著這一麻袋蟲草有點冒冷汗。斯江摸了摸,也有點疹得慌,明明看著就是蟲子曬乾的屍體,怎麼可能夏天就變成草呢,嚇人哦。
「老爺子說了,燉湯也行,磨成粉吃也行,他這幾年吃了身體是好了不少。」
顧東文把蛇皮袋系好,笑著道謝:「想不到你爸還信這些。」
「你不懂,越往上越老的越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