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子瞪起眼:「周善讓,你造反啊?誰是馬?誰要他們拍我馬屁了?」
「您是千里馬,主席的千里馬。」北武雙手端起酒杯:「爸,我敬您一杯,謝謝您和媽給了這麼好的善讓。」
「好什麼好呀。」周老將軍把酒杯一壓,杯口比北武的還低了三分:「謝謝你才是,總算有人收了她去,你把她娶走了我血壓都正常了。」
「有你這麼說自家姑娘的嗎?真是!」老太太又不樂意了,突然想起一事:「不對,明天也吃不成雞,老大說明天請大夥去金陵飯店的旋轉餐廳吃好的呢,不知道善禮明天趕不趕得上吃晚飯。唉,這家裡就只剩下他這老光棍讓我們操心了,善讓啊,你要有什麼姑娘,不論家庭條件,也不論是農村還是城鎮戶口,只要人品好,你想著你哥一點。」
善讓擺手:「別,我可不能坑女同胞。」
「有你這麼說自己哥哥的嗎?」這下老爺子老太太齊聲喝道。
善讓對他們做了個鬼臉,伸手在嘴上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斯江笑彎了眼,啊,這麼可愛的小舅媽,小舅舅不喜歡才怪呢。
景生看了斯江一眼,心想這個人怎麼一頓飯吃到現在才回神,不知道剛才一直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古里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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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善讓怕自己營養不夠,躺下去又爬了起來,吃了一個蘋果喝了一杯牛奶,剛準備才回房休息,冰牛奶威力猛,還沒走幾步肚子就沉甸甸地往下墜,隱隱作痛。她在廁所里折騰了半天,回到房裡見北武還在給顧東文寫信。
「大哥願意景生將來考警校嗎?」善讓站在他身後看了會兒,輕聲問。
北武想了想,慢慢把信紙疊了起來:「自然是不願意的,不過大哥心裡有數,這種事逼也逼不來。當年你要考大學你爸媽不也很反對?」
「景生是因為他媽媽的事才會想要考警校的吧?」善讓摟住北武的脖子,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唉,這孩子心裡肯定覺得很內疚,才會想要用這種方式去彌補。」
北武握住她的手,點了點頭:「總要有個出口才好,景生有心事不會說出來,一直放在心裡也不好。」
「爸爸特地跟我提了提,現在全國沒什麼好的警校,都是中專職高學歷,瀋陽那個刑警學院也不是本科院校,只有人民公安大學今年剛升成本科,但是底子不厚。警校的待遇遠不如軍校,像國防大學、國防科技大學都是頂尖的大學,進去三個月就是軍人待遇,國家補助,出來就是副連級,像我大哥家的致遠畢業才兩年已經是營級幹部了。警校出來要考單位,考進去也得從基層干起,他這三年高中等於白讀了,實在太可惜。」善讓又嘆了口氣,少年人意氣用事,哪裡想得到那麼遠,就算知道要吃苦恐怕也甘之如飴,可做長輩的,心疼他是排在第一位的,又怎麼忍心看他走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