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文嘆了口氣:「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吶。功過得失,沒個百年誰都不好定論。光提出廢除幹部領導職務終身制這一條,就是了不起的模子。」
看著東文豎起的大拇指,北武苦笑著點了點頭。
「年輕還是好啊,至少不是活死人,」東文彈了彈半截菸灰,「斯江倒真的像你,當年雨花台送總理——我是沒趕上。」他笑了笑,「對了,你還去香港嗎?」
「沒定呢,再看看吧。」北武倒不太在意這個,當下最要緊的是東文的病。
「善讓停職停到幾時?出結論了沒?我看她這次回來情緒不太好。」
北武壓了壓眼角:「我們老校長前幾天辭職了,善讓一向崇敬丁老,和學生們也親近,她心裡那關一時還過不去,停職也是個好事,慢慢理一理。」
「人沒事就好。」東文嘆了口氣:「我這病呢你也別勸了,北京我是不去的,香港更別提了。我這把骨頭十幾年前就該和蘇蘇一起埋在瀾滄江里,活到現在都是偷來的。」
「這病生得挺好的,疼,冊那,真疼,疼得太爽了,」東文臉上的酒窩深深陷出兩條線,「這下我算是陪景生她媽一道受過難了,有難同當。」
北武心口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一記,吸不上氣。
「以後姆媽就拜託儂了,景生我是不擔心的,他吧,其實也不喜歡讀書,」顧東文呵呵笑道,「隨我,沒辦法,硬著頭皮讀,他要是個愛讀書的料子,也犯不著走體育生這條路了,哈哈哈,做生意也行啊,她媽託夢怪我了,怪我拿皮帶抽他,唉,我這是兩頭不著好。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以前我還這麼勸姆媽,現在要來勸私噶了。」
北武給他倒了杯溫水:「先休學總是好的,留條退路,文憑不見得有用,但有總沒壞處,他還沒定性呢,至少要想清楚自己喜歡做什麼想做什麼,我和善讓會再跟他多談談的。」
景生和斯江趙佑寧不同,他很聰明,讀書對他來說其實不費什麼力氣,這點北武看得出來。但他是在為了東文和他姆媽讀,或者也是為了身邊這些憑空多出來的家里人讀,他是個沒有理想的孩子,更像一個旁觀者,對學業、未來的工作毫無這個年齡該有的熱情,踢到球,說起兵器,甚至拿起鍋鏟,都比對著書本有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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