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英文補習班下課,在外頭吃了碗粉,在家溫書呢。」
兩個人沿著彌敦道默默往地鐵口走,南紅刻意放慢了步伐,趙彥鴻跛著殘腿跟在她身後,有一搭沒一搭地告訴她趙長安今天又說了渾話做了什麼拎不清的事。
「他班上的Alice,也是上海來的那個小姑娘,約伊看電影,伊喊了三個男同學一道去,小姑娘氣死了,伊回來說人家小氣。」趙彥鴻笑著嘆氣,「小赤佬還沒開竅,一點也不像你生的。」
「阿三頭就是個戇小囡。」南紅說起兒子,眉眼間鬆快了些。
「噯,說好不再喊他阿三的——」趙彥鴻失笑,香港的印度阿三太多,趙長安來了兩年就吵吵著反抗家裡人再喊他阿三。
南紅長眉一挑:「就是你慣壞了他,他本來就是老三,阿大阿二阿三,有什麼不好?他白白胖胖哪裡看上去像印度阿三了?真是!」
路過快打烊的燒臘店,想起今天在方老闆家吃的叉燒,南紅停了下來,把鉤子上最後一條叉燒買了,又買了兩隻鹹蛋一份燙青菜。趙彥鴻趕緊搶著付了錢,接過塑膠袋。
兩人出了太子站地鐵口,又進了旺角警署旁的便利店。
趙彥鴻買了四瓶生力啤酒一大瓶牛奶兩包白吐司一袋培根:「家裡蛋還有伐?想不起來了。」
「買,買了又放不壞。」南紅拿了幾包衛生巾備用,給趙彥鴻又買了一枝新牙刷:「說了幾十年了,牙膏要從下往上擠,用好以後把口子上的牙膏揩清爽,趟趟蓋子都蓋不牢,看到就戳氣!」
趙彥鴻:「對勿起。下趟記得了。」
南紅搶在他前面付了錢,白了他一眼:「下趟下趟,下了幾百趟了!」
從旺角警署往北,就是西洋菜北街,四周驟然安靜下來,和不遠處的燈火燦爛人聲鼎沸西洋菜南街宛如兩個世界,已經打烊的房屋中介店鋪櫥窗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售房信息。南紅一如既往駐足細看,從包里掏出紙筆和計算機來記錄。來了這些年,她始終不習慣按尺按坪算,非要轉換成平方米的單位才覺得踏實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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