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底沒說下去,她猛地把顧東文的一雙手死死捏住,無聲地抽泣起來。
顧東文一手的熱淚滾燙,他垂下眼,喉嚨口緊得發疼。
「嗐,今年黃金一直在跌,景生上個禮拜看到只有五十二塊一克,春節前還六十五呢,就快點買了一隻,父債子還嘛,伊訕有數額。」
顧阿婆抽了抽鼻子,鬆開兒子的手:「造孽,反正都是造孽,你就是個來討債的王八羔子!」
「是,我不是個東西。」顧東文這句卻用了揚州話。
顧阿婆也用揚州話哭道:「潑策鬼!假好呢?(呸,怎麼辦呢?)你沒得良心!明明是我肚子裡落下來的肉,最後一面也不讓我見?我造了什麼孽?你爸我當年就沒見到——」
顧東文笑了笑,他被癌症折磨得不輕,笑起來時,後背能感覺到胸腔的鼓動,呼吸也有點困難。
去景洪的時間定了下來,善讓雷厲風行地看了一個禮拜的房子,選了兩處覺得合適的,帶了一大家子去看。
麥琪公寓在復興西路和烏魯木齊中路上,是帶電梯的老公寓,一九三七年造好的,最嗲的是四樓這一層只有這一戶人家,兩百十七個平方米,兩個衛生間。廚房只比次臥小一點點。
「景生說無論如何要一家門住在一起,我想想這套蠻合適,」善讓笑著說,「等景生結婚了,如果覺得不便當,也可以在餐廳這里隔斷開加一個門,他小兩口住這邊帶陽台的兩居室,我們住裡面的兩室一衛。外頭的廚衛給他們用,反正我們是只打算蹭飯的。」
景生笑著看向斯江:「便當伐?」
斯江紅著臉去看陽台:「戳氣,問吾做撒,問儂才對。」
景生不動聲色地跟著她,伸手推開窗:「吾總歸便當額。」
斯江回頭覷他,額頭將將擦過景生的下巴。她抬起頭,他低下頭,兩人含笑對視了一眼,撐在窗台上往外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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