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芳,你到底想怎樣!」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咬牙嘆了口氣,提著一馬夾袋的垃圾追了上去。前面的女郎是借了東風的草船,他就是百萬雄兵齊發的箭,沒有回頭路。
在他身後,小小街心花園的一角,景生抵著斯江的額頭,笑得比剛才的煙花還璀璨:「再動一動。」
斯江啊嗚一口咬在他下巴上,唇舌刮過他剛冒出頭的胡茬:「覅,吾就勿動了,哪能!」
景生拿胡茬去戳她的臉:「格麼儂覅動,一動啊覅動。木頭寧好伐?隨便吾做撒。(那麼你不要動,一動也別動。木頭人好不好?隨便我做什麼)」
斯江把臉藏進他肩頸窩裡蹭:「想得美,勿睬儂。」
「咦,叫儂覅動。」
「要動,就要動。」
景生笑得胸口一陣陣地震動:「再動吾就要開槍了哦。」
斯江這才回過神來,一口咬在景生嘴上:「顧景生,儂回了學堂更加流氓了!戳氣。」
——
回到自由公寓,一樓李宜芳的房間門緊閉,符元亮卻站在外頭。
景生按下電梯,只當沒看到。斯江很不忍心,想了想還是去敲了敲門。
「Evone?」
門迅速開了,一股熱浪涌了出來。
李宜芳把小房子收拾得十分精緻,和她人一樣明亮嫵媚時髦。四個人圍著小茶几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李宜芳倒了兩杯梅子酒:「來,喝酒。」
斯江常來此地,景生卻是頭一回進來,含蓄地打量了一下房間,看向符元亮,若有所思。
李宜芳半醉半醒地支著胳膊肘斜睨著符元亮,又扭頭看向景生。
景生伸出手掌晃了晃:「這是幾?」
「這是一隻手好嗎?」李宜芳失笑,「你們男人要不要這麼好笑?我看起來像醉了的人嗎?斯江,你說我像嗎?」
「不像。」斯江一臉認真,卻把她面前的酒杯輕輕推到了景生面前,「衡山路的酒吧好不好玩?」
「嗯——如果這個人不跟著我,還蠻好玩的,喂,顧景生,」李宜芳瞪圓了眼,越發像一隻發腮的貓,「顧總,拜託你管管你的下屬好不好?我只是和他睡了兩次而已,為什麼就要做他女朋友啊?」
「三次。」符元亮輕聲糾正。
李宜芳「啪」地一巴掌拍在桌上,又疼得自己呼呼吹了幾下:「三次又怎樣啊?有什麼區別?」
景生和斯江乖巧地默默喝酒不說話。
「事不過三。」符元亮一本正經地輕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