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沒期望要發生什麼,已經發生的種種都超出了她想像,但天一黑,周致遠丟下麻將要送她回萬春街的時候,斯淇心裡卻莫名失落。他心裡到底有數還是沒數?她到底是不是自作多情?她問不出口,也沒得到任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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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女人在見過彼此裸體後,往往會產生一種不可言說的默契,仿佛從普通朋友變成了更親密的關係。
自從一起洗過澡按過摩以後,蔣文琦那組和斯江這組的關係陡然親近,蔣文琦更是一改昔日的「惡形惡狀」,連自己的提案都會讓斯江幫忙看。Melba在衛生間裡補妝時跟斯江感嘆:「簡直懷疑你們倆發生了不可告人的關係。」
斯江心想,不可告人的關係恐怕已經發生了,但不是她和蔣文琦。蔣文琦不說,她就不問。倒是孫家偉這幾天見到她都有點訕訕的,寄去美國的情書也不好意思請斯江幫忙潤筆了。
三月春光無限好,今年AM的春季密集培訓放在雲南。斯江雖然還是新人級別,卻被分到了創意人員那組,簡直不能更好了。孫家偉則因為菸草品牌大客戶要在四川西昌山區舉行國際越野挑戰賽,便帶著蔣文琦等人去做前期準備。
臨出發前,斯南叫上大家去Jennifer的義大利餐廳給斯江踐行。
第444章
這幾年,大家依然經常來Jennifer的餐廳聚會,用斯南的話說這叫以毒攻毒,省得斯江默默放在心裡一個人苦,要懷念大家一起懷念,要唏噓大家一起唏噓,要罵景生大家一起罵。罵已經罵了好多回,因為沒人相信他死了,人還活著卻一點消息都沒有,當然得罵。
約了七點鐘,斯江六點五十分到,剛下計程車,身後傳來熟悉的摩托車轟轟轟的聲音,一回頭,一輛黑色本田王唰地停在了她身邊,果然是斯南,她身後卻不見趙佑寧。
停好摩托車,斯南摘下頭盔隨意掛在龍頭上,把盤在腦後的一條皺巴巴麻花辮散開,甩了甩獅子頭,瞟了一臉疑問的斯江一眼,鼻子出氣:「哼,不用看,人被我半路丟下車了。」
斯江苦笑搖頭,這也不是頭一回了。一物降一物,陳斯南這麼個臭脾氣,只有趙佑寧受得了。
「丟在哪裡了?」
「延安路高架。」
「啥?」
「我說走高架快,沒紅綠燈,他說摩托車不能上高架,我說罰點錢有什麼要緊,總好過慢騰騰慢騰騰,你說,開摩托車,轟,速度剛起來,速度剛上到60,剎車了,紅燈停半天,再拉起來,兩分鐘又紅燈了,有意思伐?」斯南翻了個白眼,「他倒好,我要自己走,他不肯,非要跟我車,你坐就坐吧,一路上還要得逼得得逼得,像個老太婆,一歇歇『儂慢點慢點』一歇歇『堵就堵一點,排隊,覅從兩部車子當中穿過去』,一歇歇『剛剛超車太危險了,儂大腿離人家車門最多只有一厘米』——」
「所以你就把他丟下車了?那他怎麼辦?從高架上走下來?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