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Melba來找斯江。
「曉得伐?我家拆遷沒戲了,周致遠出事了。」
斯江訝然。
Melba憤憤然:「我們有個街坊是律師,拆遷一直沒談攏,他堅決要求回遷,拆遷辦不同意,他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政府的合同,知道周致遠拿下我們那一片的土地出讓金是零——免費額喔!一分洋鈿都覅!」
斯江瞳孔一縮。
「好咧,他就說周致遠肯定賄賂官員了,老多人就跟著他一起鬧,委託他起訴,到處去舉報,告到法院了!」Melba煩不勝煩地搖頭,「你說麻煩伐?阿拉戶口房子全部被凍結了!真的被這種人害死了。」
斯江心裡格楞了一下:「他是在為你們所有的動遷戶出頭,周致遠肯定有問題啊。」
「跟阿拉小老百姓有啥關係呢?政府願意不收錢,又不是不給我們錢,」Malba沒好氣地幹掉剩下的半杯咖啡,「周致遠開發這塊地,拆房子造房子給拆遷費不都是在出錢?哪個當官的不貪?他們吃肉,給我們喝點湯不也蠻好?」
斯江:「周致遠這叫非法牟利,牟取的是暴利,如果像這種市中心的土地出讓居然可以不要錢,只要開發商來造房子,政府為什麼不是給長江實業不是給新世界集團凱德置地這種大集團開發?怎麼就輪上周致遠了呢?這中間怎麼可能沒有權力尋租利益勾結?何況這些官員又有什麼權力直接決定免費給土地?土地是國家的,政府只是管理者,買賣土地所得是國家稅收——」
Melba「嗐」了一聲,笑了起來:「好了好了,斯江你怎麼這麼大義凌然得來,算了算了,不說這些糟心事了,唉,真是倒霉呀。我爺娘也急死了。」
斯江默然。
轉頭再一打聽,斯江輾轉得知那位律師的女兒是陳斯淇的同事,而零出讓金的合同細節便是他女兒從陳斯淇的口中無意得知的。得知的時機也巧,恰好是陳斯淇跟著錢桂華去澳大利亞之前的商廈同事送別會上。
陳斯淇已經人在異國他鄉,去了兩個月並無片言隻語回來,她是和陳東海撕破了臉走人的,臨走前只給斯江發了一條簡訊:永遠記得阿姐儂幫過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