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像是意有所指:“羽,我期待你為霍格沃茨帶來不一樣的東西,”說著他飲盡最後一口茶,“傳承千年的古國有太多神秘,我們的東西在這個古國面前如同猴子的把戲。”
慕羽的手不自覺搭在椅子扶手上:“都是法術,形式不同,各有千秋。”
鄧布利多並沒有正面回應,他笑得一臉慈祥:“比比多味豆是一款有趣的零食,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你嘗到的是什麼。我曾經還嘗過牛糞味的。”
還沒等慕羽反應過來他便站起身,極其紳士地欠了欠身:“非常愉快的下午茶,羽,我想我得走了。列車將在九又四分之三車站出發,你祖父想必早早告訴您了。霍格沃茨再見。”
小樓里被下了禁制,慕羽一路將他送到大門前,在他即將跨出門時她忽然輕聲問:“先生,您是不是之前見過我?”
那副半月形眼鏡在絢麗的晚霞中折射出莫名的光芒:“我和你的祖父有過一些交情,羽。”
“不,”她堅定道,“我的意思是,感覺很早之前您就見過我了。”
然而鄧布利多卻直接消失了,他的離開都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慕羽倚在門邊,倫敦的晚霞遠沒有香海明麗,就連吹來的晚風也總夾帶著化不開的寒意。
那位霍格沃茨校長今天下午的每一個字中既蘊含著隱晦的關心,也充滿了禮貌的試探。
她第一次感到無措。無論再如何關心,再如何禮貌,她總會因外人的打量觀察而不適。這超過了她能完全控制的範疇。
魔杖店中那根怎麼也拿不起的魔杖、昨晚不知所名的夢也成為了揮散不去的陰翳。
那個場景中的薄紗終於被徹底揭開,她看見的終於不再是模糊的身影。
這是一個十分英俊的男孩。也許很少曬到太陽,他的皮膚蒼白,黑色的碎發搭在額前。他的氣色如此糟糕,眼睛卻如此明亮。
那種明亮和希望又沒有一絲關聯,那是一種灼熱,比她無數次看見過的火焰還要灼熱。
“你是誰?”他的聲音冰冷而生硬。
雨滴劈里啪啦打在布滿灰塵的窗戶上,使得眼前的景象更加詭異。
“你又是誰?”她直視男孩黑色的眼眸。她難得期待過一件東西,以至於她願意在這裡稍微卸去一點溫和的偽裝。
男孩忽然笑了,笑容中卻沒有一絲溫度,好像這只是他慣用的一個技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