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鼻涕蟲被她從南瓜粥中挑出,對面的潘西臉色都變了,小聲和馬爾福嘀咕著什麼,總之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自從那次樓梯上的事後她和以潘西為首的小團體算是徹底結下了梁子。
總歸是一些惡作劇,他們的手段可以稱得上稚嫩。
霍格沃茨的夕陽和明源山有著本質的區別。
慕羽站在天文塔上,小口小口咬著手中的月餅。
層層疊疊的紫色在天空和湖水波光間暈染,連帶著將要沉於黑湖盡頭的最後一抹光線也染上了紫色。
黑湖兜住了夕陽,延伸了霞光。
站在高處看卻又不同,少了城市的喧囂後再俯瞰夕陽,更像是欣賞囚徒最後的掙扎。
“天文塔的風景向來很美。”
鄧布利多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又像是已經在身後站了許久。
“先生。”慕羽只是被他的神出鬼沒驚了一下,很快便恢復了鎮定,坦然地向他打招呼。
她遺憾地將目光收回來,多了一個人眼前的美便不能再稱之為美,只能是景色。
“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他看了一眼慕羽手中的月餅,“今天好像是九州的節日,中秋,團圓的日子。”
慕羽往旁邊挪了挪,沒有接話。
她看出來鄧布利多不需要人回應。在說到團圓時那雙藍色的眼睛中藏滿了比夕陽的掙扎更熾烈的美。
慕羽盯著天文塔上的欄杆,看著一抹折射的光線在上逃跑。
這種美叫故事。這位她從未看透的老人擁有比黑湖還要深邃的故事。
月餅已經被吃完了,只剩下最後一抹甘甜停留在唇齒之間,掙扎著不願散去。
慕羽拍了拍手,不管這位老校長在提到團圓時想到了什麼都與她無關,她更無意在這裡待下去:“先生,我該走了。”
“羽,”鄧布利多突然叫住她,他似乎還在欣賞已沉沒的夕陽,“還記得我們的第一節 課嗎?親人總是希望彼此能夠快樂的。世上沒有什麼比親人的願望更加重要的東西了。”
“守護神咒最根本的便是要你快樂。”
極為隱晦的安慰,可惜她早就過了需要安慰的年齡。
“謝謝您。”
明明只是反射性地一聲道謝,在開口時她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控制不住地有些嘶啞。
慕羽回去的時候又被台階捉弄了,她一不小心被一道變幻的台階轉到了陌生的地方。這應該是四樓,慕羽還從未來過這裡。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從窗口灑下。
“Lumos。”慕羽拿出魔杖輕輕說了一句,魔杖的頂端散發出藍色的光芒。她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扇玻璃門,沒穩住身體一下子便跌進了一間屋子。
無數的獎牌在水晶玻璃中閃閃發亮,這裡是獎品陳列室。突然,慕羽的魔杖照到了其中一塊巨大的水晶杯,上面清清楚楚寫著:Yi M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