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了這個猜想後她竭力平息著煩亂的內心。
慕羽這次沒有出現在那狹小的房間中。
這是一個只有一座簡陋滑梯的小操場。
湯姆正在和一個小男孩吵架。她是這個時空的遊魂,只有湯姆能看見的遊魂。
慕羽清晰地聽見那個小男孩叫了一聲怪胎。湯姆僅僅陰冷地看著那個男孩,他的目光與站在一旁的慕羽相匯。
你到底是什麼呢?她有些玩味地想著。
她挪開了視線,在這座孤兒院裡閒逛起來。
這裡的護工僅僅只有兩個人,孩子卻多達十幾個。
整座孤兒院只有剛才看見的那個小操場,兩間護工的房間,一個集體宿舍,還有湯姆所待的單間。
他被孤立了。這裡的條件是那麼的糟糕,小孩子的集體宿舍散發著奇怪的味道,不時聽見護工在吼叫著什麼。
慕羽轉了一圈還是來到了湯姆的房間裡。門把手散發著冰涼的觸感,她至今不知這是一場神遊還是身體實實在在的穿越。
她坐在那張簡陋的書桌前,雖然破舊,整張桌子卻被打理得一塵不染,只在右上角放著一本黑色的日記。
慕羽下意識想伸手,又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他的隱私,還是忍住沒去碰那本日記。
這座房間實在沒有多餘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
“你要看沒人攔你。”在她無聊地撐著下巴數著牆上的霉斑時感受到刺眼的視線。
“我明天要去吊死比利的兔子。”他有著和年齡不相匹配的陰冷。
慕羽撫上了日記的外殼,看了一眼下面的名字,仍然沒有翻開它:“吊死他的兔子?他平時對你似乎不那麼友好。”
湯姆抿了抿嘴。
“只是吊死兔子便夠了嗎?”慕羽輕聲說。她頓住了,她似乎在抵抗著什麼。
她不應該的,她不應該在回到那黑暗的過去,爺爺也不希望她這樣。
湯姆走近她,他的手也放到了桌上。他的手也十分纖細修長,但誰能想到,這樣的手能帶給人無盡的厄運:“有什麼好建議嗎?”
他笑的十分迷人。
慕羽閉上眼:“吊死兔子怎麼夠呢?吊死兔子只會讓他憎恨,而憎恨會給他力量。將兔子的眼用你的能力混在他的午飯里,告訴他你吃了自己的兔子,將兔子的一隻腿放在他的床上,將兔子的皮蓋在他的書桌上,摧毀他所有的意志,讓他看見你只剩下敬畏,連一絲憎恨都不敢有。”
她曾經做過。
她幹過一模一樣的事情。她還幹過許多事情,成了許多人的噩夢。爺爺知道時第一次罰她在庭院裡跪了一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