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媒介....”慕羽想到的卻只有那張紙上還能辨認出的詞語。
慕家真的就沒有寶物嗎?她清楚明白這不是現在能問的。
“爺爺從前在崑崙任教,他說過法脈如同拐杖,如若正常人長期依賴拐杖,漸漸地也就不再會走路,”慕羽看著被她連根拔起的草發神,“西方許多強大的巫師也沒有法脈。”
聽上去她似乎根本不為自己的父親而觸動。
“他們甚至自行創造了魔咒,魔藥,鍊金術,並不比我們的陣法煉器差。注重法脈的文明探索更加形而上的東西,比如生命與靈魂,其他文明執著於在實踐發明上鑽研。”
話題最終還是回到了慕家的事情上。
“當時學院還留了一步後手,他們給你爺爺下了一種毒,經年累月,毒素入侵身體…”
他說這話時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慕羽下一秒就承受不住。
然而慕羽只是縮了縮身子,抬頭仰望雪後初霽的天空,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自語:“他們做那麼多,只是為了保命?只是為了永生?世俗的權力還不夠他們揮霍,永生當真就那麼好?”
真是太蠢了。
學院那些人已經架空了世俗權力,又擁有超越世俗的力量,明明人心任由他們掌控,信仰任由他們建立,卻還妄想著虛無的永恆。
既然他們不珍惜,總有人會珍惜。
這個想法冒出來時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想要什麼樣的權力?
明明是她反問湯姆的話,卻變成了對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拷問。
“小羽…”
徐煜應該是想安慰她,不過她從來不需要任何安慰。
他將其他事情說得詳盡,卻唯獨省略了自己父母,好像在規避著什麼一般。
“徐爺爺,您是我爺爺的好友,您的傷必定也有崑崙學院的手筆。都說到這裡了,我只想請您告訴我,我的父母是不是曾經在霍格沃茨就讀?我的媽媽到底是誰?”
她都不願意知道父親背叛家族的原因。
她只明白…她恨他。
恨這個素未謀面的父親,恨他的罔顧人倫,恨他的冷酷無情。如果沒有慕義的背叛…
興許還有一絲可能,她能擁有一個完整美滿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