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走後整間病房出奇安靜,這就更顯得尷尬,尤其是哈利床頭堆滿的各色禮物。校醫室坐落在塔樓的頂端,慕羽能夠清楚看見如茵的草坪,永遠平靜無波的黑湖。
她伸手,仿佛想要抓住淺淡的陽光。陽光從她指縫溜走,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倒影。
又是初夏了啊。
她承諾過一個人,可是她應該回家了。
迷茫僅僅只是一瞬,在哈利開口時她已經有了答案。
“羽,鄧布利多….是個很有想法的人,他似乎認為我有權和伏地魔正面對決….”
他或許也知道對一個不算特別熟的同學說這樣的話十分不合適,因此短短一句話被他說得磕磕絆絆。
慕羽放過了那縷陽光,本來打算敷衍過去,除了她任何人都有資格回應哈利的疑惑。
然而在看到那雙綠色的眼睛時她卻總是止不住回憶那晚魔鏡前那聲顫抖的提問。
“你看見我父母了嗎?”
“哈利,你要記住你是哈利,不是其他人。如果我們還想參加年終宴,今天就得好好休息。龐弗雷夫人不是好說話的。”
她的五臟六腑還隱隱作痛。
慕羽好好修養了幾天,當龐弗雷夫人終於鬆口她可以出院參加年終宴會時她不由鬆了口氣。
羅恩和赫敏每天都會來探望哈利,這就襯得她這裡格外寂寥。
這本來沒什麼,慕羽只是不喜歡他們的眼神。
禮堂里已經被斯萊特林的綠色銀色裝飾一新。斯萊特林已經連續七年奪得學院杯。她一進來便贏得了所有人的關注。
每個人都好奇她和大難不死的男孩究竟發生了什麼。慕羽坐在了達芙妮旁邊,達芙妮戳了戳她:“羽,天哪,你沒事就好。傳言太多了。我真是太擔心你了。”
慕羽看著眼前空空的高腳杯。她從來沒有期待過和達芙妮之間會有真正的友誼。她和每個人交好只不過在學著爺爺所說的如水融入。效果的確好。
她的路上永遠只有她自己。
慕羽仍舊是那個溫和的慕羽,她的笑容,她的面具在同齡人眼裡始終沒有一絲破綻。她應和著每一個人所謂的關心,所謂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