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原本以為她請假的事宜還要多費一番周折,甚至有可能她又要和鄧布利多周旋一番。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僅僅只是在她遞交請假條的當天斯內普便給她傳回了鄧布利多的消息。
“鄧布利多同意了你的申請。你回來時必須交上所有老師布置的作業。作為你的院長,我會親自檢查你的魔藥水平是否退步。我不會因為你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就包庇你,慕小姐。”
斯內普的語氣還是沒有情感。
“當然。”
慕羽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湯姆里德爾了,他近來一直神出鬼沒。蛇怪的襲擊越發頻繁,慕羽知道這和他脫不了關係。後日她便先要前往格林格拉斯家,慕羽回到寢室收拾行李時湯姆里德爾就靠在她寢室的書架前隨意翻著一本書。他已經可以觸碰實物。
室內沒有開燈。窗外波光粼粼的湖水在他本就蒼白的臉上反射出一道詭譎的光。這樣的湯姆里德爾太具有迷惑性了。他的靈魂在這一刻看上去都是溫柔的。
“我聖誕節後要回九州。二月份才會回來。”慕羽揮舞著魔杖整理好一堆堆東西將其放進空間戒指中。
他放下了書,剛才溫柔的假象在這一刻破碎:“你要回去?回去幹什麼?”
慕羽奇怪地看著他:“當然是布局。”她暫時還不想告訴湯姆里德爾她還要去弄清一件事情。
“撒謊。”湯姆里德爾坐在了室內的四柱床上,他死死盯著慕羽。他對慕羽越發了解,他已經可以時不時透過慕羽溫婉的面具看出一些端倪。但遠遠不夠,他所看到的,不過是慕羽的冰山一角。
她的靈魂里埋藏了太多秘密。
慕羽輕輕撥弄著桌案上已經荒廢許久的七弦琴。自從爺爺去世後,她就再也沒有碰過琴了。在琴弦的錚錚聲中,她對湯姆里德爾少了幾分尖銳,多了幾分柔和:“你想我說什麼呢,湯姆?”
她隨意調了幾個音:“故事太多了。湯姆,你想聽什麼故事?”
她不會和他完完全全說實話,就像他也不會對慕羽敞開全部靈魂,即使慕羽已經知道了他最深的秘密。他想勾起她的髮絲,但即使他已經吸收了金妮韋斯萊大量的生命力,他仍然觸碰不了慕羽。他的手還是直直穿過了發梢。
慕羽自始自終都是飄忽不定的行雲。不管是在執念的時空還是如今,他觸碰不了她。他抓不住她。
他也只是一段記憶。
很快就不會是了。
“任何關於你的故事。我一直樂於傾聽。”
琴聲停止了。
慕羽轉過去湊近了他,這是慕羽第一次主動離他那麼近。乍一看去他簡直是一個完美的貴公子,他的一舉一動總是恰到好處。很難不對他生起信任,很難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他一步步耐心的引誘下不對他敞開心扉。
但他的野心,他的瘋狂,他的執著瞞不了慕羽。他們的偽裝太相似了,相似到不需要攝神取念慕羽便能知道他的想法。
“我們扯平了。”慕羽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你看見過我的記憶,我的過去,我也看見過你的曾經。都是我們最不堪,最不想回首的過往。你想要從我這裡挖掘到更多,那便用你的方式。這是世界的棋盤。也是我們的博弈。我不會讓你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