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提到那個名字艾伯特格林格拉斯也抖了抖。他看慕羽的目光完全不像是在看一個孩子。
“爺爺希望我平平安安活下去,我也無意因為母親攪合進那些事裡面,”慕羽坦然地迎接他的打量,“因此我也想走您安排給小迪和利亞的退路。”
“你怎麼知道….”
在艾伯特格林格拉斯繼續說下去之前她就點了點那張照片,在她觸到那張照片時前者便失了聲。
“九州有慕家的仇人,我不能回去,”沒等艾伯特格林格拉斯發問她便解了他所有顧慮,“這個條件對您來說實在不是很難。”
她說得無比真誠,好像真的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試圖用僅剩的籌碼尋求庇護。就連她自己也沒發現在說這些時她一遍遍轉動著那枚戒指。
那本日記連同著無數珍貴材料躺在其中,仿佛一件真正的死物。
爺爺的遺願註定只能是遺願。
艾伯特格林格拉斯撐著下巴,他不著急於立刻就給出答案,殊不知慕羽缺的從來不是耐心。
阿斯托利亞那如同被懸在懸崖邊的生命也容不得他用多少時間去試探。
除非….
在低頭飲茶時慕羽掩飾住了眼中的玩味。
除非他所謂的愛阿斯托利亞也不過自欺欺人。
大片大片飄飛的雪花已然停歇,外面連風聲都沒有。室內之前好歹還冒著熱氣的也隨著滲透而入的寒氣冷卻。
像是權衡夠久了,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艾伯特格林格拉斯彎了彎嘴角,帶著幸災樂禍:“啊,如果你真是她的女兒,以後的麻煩確實不小。”
說得他像是知道更多事情一樣,不過不等慕羽詢問他便揮動魔杖,一張陳舊空白的羊皮紙出現在他們之間:“再加一點籌碼,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只要你竭盡全力讓利亞健康地活著,我保證至少在法國你會平安無事。”
隨著他說話羊皮紙上也自動出現對應文字。
慕羽雙手按在紙上,紙張觸感光滑,一點也不似看上去那麼粗糙。
“契約,您竟然還有這個東西,”一隻羽毛筆懸浮於兩人中間,她沒有急著在上面簽字,“我能問問違反的後果是什麼嗎?”
“死,”他都沒有細問她會怎樣救治阿斯托利亞,明顯對這份契約效力極其有信心,“現在更流行不可牢破的誓言,但…”
“需要一個見證人。你不想讓家人知道你和我之間的交易,”慕羽很自然地就接了下去,“用命做抵押,這是很貴重的砝碼了。”
在提及命時她輕描淡寫得好像那只是一枚金加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