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一點也不認為挪威的魔法部部長會如同預言家日報明里暗裡描繪那樣是一個軟弱無能的人。剛開始不會,在經歷了聖誕節戈德里克山谷那件事後更加不會
“年輕的小姐,我能問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他的聲音醇厚,問這個問題時也似乎帶著由衷的讚美,“東方的巫師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挪威的土地上了。”
慕羽環視了一下這個簡陋的咖啡廳。小小的咖啡廳只有五六個座位,從咖啡廳的落地窗望去便能看見一望無際的大海。咖啡廳里除了他們兩人再也沒有多餘的客人,就連吧檯也是空無一人。
“聽說夏天是挪威最美麗的時候,可惜顯然不止我一人這樣想。其他街道上太多拍照遊玩的旅客了,我不喜歡。於是閒逛到了這條街道,本來想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喝一杯咖啡,聽說挪威人都很好客,便想隨意和人談談。誰知道你們就管這裡叫魔法部,而我恰好和挪威魔法部部長在同一張桌子享用下午茶。”
慕羽的語氣哪怕是在闡述這樣一系列看似流水帳的事情時也自有一股溫婉的韻調,將原本沒什麼特點的事情也說得生動了幾分。
如果她沒有將那根魔杖放到桌上所有的話還有那麼些可信度。
在看到那根魔杖時阿維德斯瞳孔收縮了一下,面上卻仍然做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仿佛當真相信了她這一派說辭;“那想必小姐對挪威的景致很滿意?”
“先生想必也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她朝著魔杖方向看了看,“雖然我很抱歉。”
她能感覺到表面上祥和平靜的咖啡館在逐步揭開猙獰的面具,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將魔杖對準她。
這並不影響面對阿維德斯時她的談笑自若:“你們不是天生的死士,也不是見錢眼開的小人,否則當時在戈德里克山谷你們就不會在死了一個同伴後匆忙逃離。”
阿維德斯握緊了拳頭,眼皮跳了跳。
“景色自然是好的。只是你們的魔法部原來似乎不是在這裡。”慕羽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餘溫尚存的咖啡。她喜歡苦澀一點點蔓延的味道。
“慕小姐,今天來到挪威是你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對你的懸賞始終有效,你知道,因為那群小精靈,魔法部手頭很緊很緊….”
他直接點出了她的身份,以為這樣的話能嚇到眼前的少女,再是聰慧過人,這個年紀對死亡仍然是恐懼的,他必須掌控這場談話的節奏。
卻不想少女接下來的話讓他冷汗直冒。
慕羽放下已經飲盡的咖啡,面對擺在明面上的生命威脅,四周埋伏的殺機,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你們不敢,不敢再讓格林德沃最後的力量損失一星半點,”她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微微彎腰,近距離觀察阿維德斯眼中的惶恐,“慕義給你許諾了多少,我就能加倍給你多少。我活生生跳動的心臟,遠比一顆死了的心臟更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