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兩遍這個名字後慕羽便知道鼻涕蟲從何而來了,她也立刻笑了出來,只是十分十分小心。每當在鏡子前笑時她總忍不住一點點審視自己,總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同一年級在魔鏡中看見的笑容對比。
她能分辨出其中的算計、渴望,卻怎麼也解析不了更多,那是同湯姆有關的領域,也是她永遠不打算觸碰的領域。
這片領域最好一輩子同算計、利益,權力雜糅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
湯姆里德爾如同往常一樣挑起她垂在肩頭的一縷頭髮,他想再靠近她一點,更靠近一點。他要在這朵彼岸花被折斷之前仔仔細細地欣賞她,將她牢牢握在手中。他在這方面一向很放縱自己,總之都是要被摧毀的東西。但是當他站在少女身邊看著映在玻璃窗上清秀溫柔的容顏時,他像中了遺忘咒一樣,所有的算計所有的陰謀全部融合成了玻璃上那模糊的笑顏。
千言萬語,如同在明源山頂那個夜晚一般,只能化作形同於廢話的低語:“你一直都知道該怎麼做,你一直是一個天賦極高的學生。”
當他觸碰到她時慕羽徹底發現不對勁了。她習慣了他的冰冷,他的虛無,習慣了他若有若無,別有目的的親近。然而這一刻,她破天荒地渴望他儘快擁有一具完整的身體。兩年前臨別時那個擁抱雖然冰冷,但至少真實。
兩年後她甚至不會滿足於一個擁抱,她身體裡每一個器官都在叫囂著,渴求著去探索更多。血液也在沸騰,一波波地全部向大腦涌去,暈得臉頰通紅。不用看玻璃她也能感受到臉上的滾燙。
“我都知道。”她努力將思緒拽了回來,貼在玻璃上也讓那抹滾燙消退了許多,方才的異樣在不知不覺間就被她遮掩了起來。
她又回到了一直以來溫溫柔柔的模樣:“我從來都知道怎麼做。”
說出這句話時她便有了主意。
回到英國時街上的殘雪還未消退。她站在國王十字車站對街上,離回校火車出發時間還早,她也不急著向裡面走。
面前的男人越是氣急敗壞,她也便越開心。
“你的那封信,”見周圍的麻瓜奇怪地看著他,艾伯特格林格拉斯壓低了聲音,憤怒卻不減,“到底什麼意思?我以為我們的交易至少完成了一半,後面一半基本不需要你的參與…”
“字面上的意思,格林格拉斯先生,”慕羽同他一起轉入一條無人的小巷後才慢悠悠地說,“難道我那封信上有語法錯誤才讓你問出這個問題?”
她風輕雲淡地語氣讓艾伯特格林格拉斯怒極反校:“別在這裡裝傻。你居然,居然,”提到這時他止不住吸冷氣,“想挑撥康奈利福吉和鄧布利多之間的關係,我不關心你想幹什麼,但也絕對不會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