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停,似是在努力平復著心情,最終砰地一聲幻影移行離開。
在他離開後慕羽也向著對面的國王十字車站趕去。和艾伯特格林格拉斯耽誤得有點久,此時離火車出發將將還有十分鐘。她不想重演二年級的麻煩。
聖誕回去的學生不是特別多,她得以一個人共享一個隔間。剛找到座位坐下列車便開動了。看著窗外逐漸加速後退的景色她一時間有些恍惚。
上學、做作業、在校園閒逛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
這時她總算有機會閱讀伊凡的信,也只有不斷思索如今的棋局才能讓她免於陷入無意義的思維怪圈。
伊凡的回覆簡潔又明了,他答應了合作,答應了將那個咒語緩慢而有序地泄露出去。他在語言上的確有特別的魅力,不過幾句話,字字句句滿是誠懇。
慕羽放下信,望著窗外連綿的,尚還被冰雪覆蓋的山丘,政客的措辭她向來不會完全信任,她只看結果。
有時候就連他們的結果也必須反覆掂量。
“格林格拉斯也許會告訴鄧布利多,你竟然連一點多餘的措施都不做,一旦他寧可放棄他的女兒…”
列車哐啷哐啷地繼續前進,在聽見他的聲音時慕羽眼睛都不眨一下,繼續聚精會神地讀著手裡的書:“他不敢的,也不會讓他的女兒冒一絲風險,因為….”
捏住書頁時她用了幾分力氣,去年聖誕節格林格拉斯不顧一切地瘋狂始終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那幾根尖銳的倒刺也從未從心口處拔出。
“因為他自己和法國魔法部部長莫利斯貝爾納也不見得乾淨。”她猛地翻過這一頁,將最初的理由吞了下去。
一股冷氣圍繞著脖頸打轉,恍若有人在無聲,輕柔地撫過她的脖子。
她知道她的偽裝掩飾從來瞞不住湯姆,她也從未想過瞞他。
那樣的怪異感又涌了上來,她原以為假期在明源山那次只是一個巧合,從未想過這會成為既定的事實。
她使勁咬了咬嘴唇,壓下不知從何而來的莫名衝動:“最好讓一個可用的人在魔法部時時盯著他,可惜我們沒有。”
“我們?”她的話似乎提起了他更高的興致,頸間的酥麻越發明顯,即使他不出來慕羽也能想像他此時的樣子必然是十分得意的,“羽,你有很多機會招攬自己的人,你也有這個能力。我不會介意,這可是別人夢寐以求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