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收起來。”小巴蒂克勞奇陰沉地說,他甚至都不願意看這些照片一眼,仿佛它們是世界上最噁心的東西。
然而下一秒每張照片上燃起了火焰,火苗吞噬著脆弱的紙張,壁爐上只剩下了一排灰燼。
“你不需要這些了。你的父親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他們有著相似的作風,”慕羽望著窗外逐漸褪去的晚霞,她最後一句話消融在蔓延而上的黑夜中,“我欠他一句對不起,他再也不可能聽見了。”
小巴蒂克勞奇忽視了最後一句話,他拂了拂壁爐上的灰燼,紛紛揚揚的餘燼落在地毯上再無蹤跡:“或許我該謝謝你。”他的眼中全是冷漠。
“該走了。”慕羽推開了大門,太陽此時已經徹底落山,晚風正逐步驅散白日的灼熱。在他們邁出門的那一刻小巴蒂克勞奇已經施展了一個隱身咒。一個已死之人大搖大擺地在巫師的聚居地行走實在太打眼。
他們沉默地走在冷清的小路上。瘋眼漢穆迪的住所離克勞奇家不遠,不管是傳送陣還是幻影移行都容易驚動其他人。
“你怎麼會追隨他?像你這樣的年紀難道不該在城堡好好寫作業嗎?”他面露譏笑,“是什麼讓你交出了忠誠?或者…你交出了多少?”
“我有自己的追求,和你沒有多少關係,我們也還沒有熟到可以交心的地步。” 慕羽望著已經被稀疏星辰點綴的天空,無意糾正他的誤解,從克勞奇家出來後她興致一直不高。
這原本就是他們共同的計劃,然而她不願意在外人面前過多解釋她和湯姆之間的聯繫,之前慕義的窺探已經足夠讓她惱火。
一座矮小的平房逐漸出現在他們眼前。慕羽收起所有紛亂的思緒,神情逐漸凝重起來。瘋眼漢早年落下的殘疾和逐漸增長的年齡讓他的戰鬥力衰退,但就憑阿茲卡班有一半是他填滿的便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還是我開門,”她低聲吩咐道,“之後我趁機拖住他一會,你在那時動手。儘量不要驚動周圍的麻瓜。”
小巴蒂克勞奇無聲地點頭。慕羽徑直走上前敲響門鈴。在門打開時她再次露出了一直以來甜美溫婉的笑容。誰會對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起疑心呢?
打開門的是一個頭髮灰白的中年男人,他拄著一根拐杖,他的一條腿是由木頭替代,而他的眼睛只有一隻是正常的,另一隻眼睛則大了至少有一倍,呈現出鮮亮的藍色。他的臉像是被一個不會雕刻的人胡亂在一截木頭上刻出來的。他不像巴蒂克勞奇一樣放鬆警惕,即使在這時他的手中都牢牢握著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