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買的,我不準備帶它,”她將疊好的衣服放在一邊走到窗前,左手輕輕敲打著玻璃,一如兩年前那個夏天—這座屋子只剩她和他的靈魂時,“你抓住了他們的理想。”
“是我們,”他再一次糾正。
慕羽垂下眼瞼專注地看著窗外長勢越發好的一叢叢彼岸花:“一旦一部分攝魂怪通過傳送陣到達了九州,另一顆棋子也需立刻挪動,否則事事都順著沈續,只會把他的心越餵越大。”
他們共享那個陣法,九州的情況他早晚會知道,但他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他恢復了真正的身體,然而她卻還是寧願看花也不願意看他一眼。
“看著我。”他輕聲威脅著,沒發現這個命令如今比夢囈還要低柔。
玻璃隱隱約約倒映出了他的模樣。
“你怎麼…”
玻璃中分明映出他剛恢復身體時的模樣。
她說不下去了。他先是一根根地玩著她的髮絲,極有耐心的將其卷在指間。接著是臉頰,纖長的手指反反覆覆摩挲她的嘴唇。
如果說挪威那個夜晚是一盆冰水當頭澆下,那麼現在便是一大桶加冰的烈酒直直從天靈蓋灌入血液骨髓,又帶著電流般的酥麻逐步將每一個本能上的抗拒掐於萌芽。
這是她最厭惡的感覺,原本塵封的記憶像是被人打開了閥門,一路傾瀉而下占據全身:“瘋子,放開我。”
他也正巧在這時放開了她。她的驚慌讓他短暫陷入了迷惑,很快興奮便在心裡盤旋不去。他似乎又掌握了這個女孩的一個弱點。
他向來喜歡看人掙扎,尤其是到手的獵物,抑或是被他據為己有的物件。
“我沒有在你體內發現任何詛咒,”他用魔杖撩起她的髮絲,“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他還在糾結慕義的話。
慕羽顧不得許多,將左手袖子再往下拉了點:“沒有詛咒能瞞過你,既然你沒發現,那就是沒有。”
猩紅的眼眸凝視了她半晌。她早就能坦坦蕩蕩同他對視,讓他發現不了任何破綻。
從很久之前湯姆便不對她攝神取念,也不知是不能還是不願。
“等我殺了哈利波特後你不用去霍格沃茨了,那裡已經不能教給你任何東西,”他又一次捋著她的頭髮,“這是你幫我重構的身體。”
可惜後面一句模糊到如此近的距離都無法讓她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