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暗示已經足夠明顯。
“你想要第二個項目就…”
慕羽繼續觀察著鍋中魔藥的熬製情況,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我有時不能理解普通人,我是說麻瓜。他們鄙視著花言巧語,卻一次次選擇相信,將作秀當作真實,將無知當作優越。伊凡僅僅抬出守望國家理想的口號,再發表激情四射的演講,畫下逼真的大餅,加上攝魂怪的一點點幫助,不需要混淆咒和奪魂咒,狂熱的人群便能將他一路抬進….”
“九州不一樣,”她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東方不會將信仰放在一個虛無從來不會落實的影子上。能帶來切實利益的神靈才是值得供奉的神靈。他們供奉的與其說是神,不如說是自己內心的欲。不管是修道者還是普通人,只有抓住他們內心的欲望才能成為他們心中永恆的神。”
她喃喃自語:“劑量一直不對。”
“多加兩滴螞蝗汁試試,”小巴蒂克勞奇破天荒對她心平氣和說出了意見,“第一個項目是對付火龍。他們準備從國外運龍過來。既然鄧布利多讓我多監視你,抓住你的把柄,我們以後可以不用那麼避嫌了。”
“只要蟲尾巴在你們原來的房子裡看好你的父親,”慕羽嘗試著多滴了兩滴螞蝗汁,藥劑的褐色更深了幾分,她這時才隨意擺弄著手中的魔杖,“火龍啊,我記得有一個咒語,眼疾咒,對嗎?”
“眼疾咒需要對魔力極其精準的掌控。要求波特在一片混亂中準確發射咒語擊中火龍的眼睛,你太難為他了,”小巴蒂克勞奇露出一抹譏笑,“其他四個勇士都不簡單。芙蓉德拉庫爾不是一個只會撒嬌的小公主,威克多爾克魯姆不是一個只會打球的傻子,菲爾加西亞麻種出身能甩純血家庭巫師幾條街也不是靠他那張漂亮的臉蛋,至於沈棲桐,你比我更清楚她的厲害。波特相比他們這些成年巫師只有一個技能拿得出手。”
“魁地奇….”慕羽立馬反應了過來,“比賽只能使用魔杖,你想指引他使用召喚咒。”
“比賽會異常精彩。”小巴蒂克勞奇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我還有一節黑魔法防禦課要上。今後你在這節課上的日子就不會那麼好過了。”
慕羽無所謂地點了點頭,然而在小巴蒂克勞奇快要走出去時她突然叫住了他:“巴蒂。”
她第一次平和甚至溫柔地喚他的名字。
有兩個人曾經這麼喚過他,一個如今與他天各一方,而另外一個已經不在人世。
她心甘情願喝下複方湯劑代替他進入阿茲卡班,在阿茲卡班悄無聲息走完最後的時光。
他的母親。
就連枯萎凋零的樣子,兩人都詭異地趨同。
“在鄧布利多眼皮子底下行動,你也很艱難。小心。”
他和慕羽相處也有兩個月了,明白她溫柔表面下很有可能只有利用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