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請求—請求鄧布利多摧毀曾經偉大的理想。
“然後…帶著它,”他再一次死死握住鄧布利多的手掌,讓那枚徽章死死攥在他手裡,“帶著它,一刻也不要離身。”
他閉上眼,全身似是因為發冷而顫抖:“阿不思,我沒有多餘的意願了。”
他似是在指挪威,又似蘊含了更多。
他像是失去了支點一般踉蹌了一下,卻始終不願意在鄧布利多面前軟弱地倒下。
晶瑩的液體在鄧布利多觸碰到那雙手時便從半月形眼鏡中流下。
“我答應你,蓋勒特。”
格林德沃第一次在戈德里克山谷向他畫下聖器的符號是為了說服他一起踏上征服死亡實現更偉大的利益的旅途,而最後一次,他贈送給他同樣的符號,或許僅僅是為祭奠那一個夏日。
懺悔讓格林德沃跌下神壇,但他也因懺悔得以擁抱曾經錯過的整個長夏。
狂風一路吹過霍格莫德午夜空蕩的街道,揚起堆積的雪花。
午夜已經過去,慕羽卻一點也不打算回到溫暖的城堡。
他們並肩坐在尖叫棚屋的屋頂,遠處霍格沃茨的燈光幾乎已經全部熄滅。在悽然的月光下城堡只餘一個猙獰模糊的剪影。
“魔法部分裂得很厲害,美國那個麻瓜勝局已定,他聲稱夏天前會給我們一個驚喜,” 湯姆里德爾輕柔地摩挲著她的頭髮,他此時更像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他還在憤怒,只是暴烈的怒火被她冷卻,“我也打算送給鳳凰社一份獨特的禮物。”
不等慕羽回應他便繼續說道:“殺死波特後,我會給忠誠的斯內普布置一項任務,一項他絕對完不成也不願意完成的任務。他死得只會比卡卡洛夫更加悽慘。”
“你想讓他去殺鄧布利多。”
湯姆里德爾將她死死攬在懷中,慕羽一直能把握他的心思,他也不會再掩飾因此產生的喜悅:“到那時可憐的福吉部長應當知曉真相。那時註定將載入史冊,鄧布利多那麼推崇愛,我要讓他親眼見證愛是如何變成武器摧毀他苦心經營的一切。”
她似是不敢相信他會親口說出利用愛。
“無論是純血,還是卑賤的麻瓜出身巫師,都只有兩個選擇,要麼隨同鄧布利多那伙人一起死,要麼跪在地上親吻我們的袍子,”他欣賞著她的驚訝,湊在她耳邊繼續低聲說,“羽,和我一起去魔法部吧,你定一個日子。”
他既是在報復斯內普的背叛,也是在伺機給鄧布利多一個重擊。他在逐步克服對鄧布利多的畏懼,只是現在仍然不是時候。
尤其是格里莫廣場還寄存著一件有意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