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她總覺得小巴蒂克勞奇的眼神亮得嚇人。
“從來沒有!”
“當時用他女兒性命要挾他時我就從來沒想過能長久捏住他的軟肋,”她的視線停留在半空中已經暫停的畫面上,“以至親迫人是下乘手段。這樣會帶來憎恨,而憎恨給予人力量。更何況有時候血緣關係並不能抵擋無休無止的欲望和變化的利益。”
她略略垂下頭,以此擋住了目光,讓人一時辨不出情緒。
這樣的晦暗稍縱即逝,等到在看時她已經向前走了幾步,雙手撐在桌上俯身同他對視:“那你覺得,在美國誰最容易同艾伯特格林格拉斯勾結?”
明明他才是擁有魔眼的那個,然而無往不利的眼睛在這個女孩面前從來都是擺設。他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迎著她的眼睛不慌不忙道:“薇歐拉,克里斯汀,魔法國會其他人,乃至麻瓜,都有可能。這個時候任何猜測都是妄想,”他試圖找回一點主動權,“你將這則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我,實在讓我惶恐…”
說著惶恐他卻根本沒有戰戰兢兢的樣子。
慕羽直接笑出了聲:“對他我不用多說,沒有什麼能瞞得了他,”簡單一句後她便不再多提。她不喜歡將極為私密的東西給人看,能同小巴蒂克勞奇提上這麼一句已經很不容易,“我也只是在通知你,將來你又多了一個任務。”
她轉向了屋內懸浮的畫面:“真有意思,”她一遍遍撫摸圖像,“還沒有放出任何風聲,就連九州都還沒成事,口中的主,神靈尚還沒有影子,僅僅靠攝魂怪偶爾散布的絕望和除了激情外一無所有的演講便能讓他們心甘情願交付自己的信仰和頭腦,將伊凡這樣的人一路抬進了權力中心。”
“麻瓜從來愚蠢又盲目。”
她沒有對這句話發表任何評論,拂去那幅畫面後專注地撥弄著不斷鳴叫的窺鏡:“明天麗塔斯基特的獨家專訪就要刊登在預言家日報上,發往每一個巫師家庭。我們來打一個賭如何?看看巫師和麻瓜誰更愚蠢一些?”
一聽到她說打賭這個字眼後小巴蒂克勞奇便警惕地看著她,這個怪胎絕對沒安好心。
他僵硬地轉過頭:“沒有什麼好賭的。”
不停作響的窺鏡實在讓人厭煩,慕羽懶懶將其撥開:“你越來越無趣了,”她無視小巴蒂克勞奇的神色,繼續談論起第二個項目,“這個時候你就會發現有一個盟友的好處,波特也許會驕傲到不願意向朋友求助。但我仍然有無數種辦法讓格蘭傑知道什麼東西能幫助人在水下呼吸。”
“我們會不斷演練流程。
“這些天我們已經將這一流程演練了無數遍,包括你做的那個東西,雖然沒辦法撐過一整晚,但幾個小時已經足夠了。”小巴蒂克勞奇轉過身,那隻被他安上去的魔眼因為激動而凸了出來,似乎慕羽的質疑讓他格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