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漣漪本身就是偽裝。
“你在教我嗎?西奧多,”她湊近了諾特,語調依舊溫柔,“或者在奉獻忠心的同時你向我隱藏了了不得的秘密?”
溫熱的氣息帶來的不是溫暖,反倒像一條伺機待發的毒蛇在轉瞬間就看準時機緊緊纏繞上了他的脖子。
諾特面不改色,終是挪開了,以近乎恭順的姿態站在了她的身側:“是我的錯。”
慕羽陡然抓住了他的左手,一遍遍摩梭標記烙下的地方,諾特一直如同一座雕塑般地站立任由她擺弄。
直到脖子上纏繞的毒蛇終於暫時性地鬆開了力道。
“我去找烏姆里奇。”慕羽放開了他的手,重又變回了那個似乎永遠一副好脾氣的女孩。
諾特一直等著她朝另一個方向走遠了,消失在視野後才挺直了脊背。
烏姆里奇將自己的辦公室定在了高處,足以俯瞰禮堂前的庭院。
霍格沃茨視野最佳的地方當然是校長辦公室,然而校長辦公室門口的石像無論如何都拒絕她的進入。這當然是對權力的挑釁。
不過沒關係。烏姆里奇端著足以膩死人的茶,在這間單獨為她開闢的辦公室落地窗前欣賞著一個又一個學生陸陸續續、膽戰心驚地從庭院走過,被迫地形成井然有序的列隊。
這才是她權力的起點。
“你很悠閒啊。”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將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慕羽如同鬼魅似的出現在她旁邊,嫌棄地清理了衣服上一不小心被濺上的污漬,不客氣地占據了最好的位置欣賞城堡中的新景象。
隊伍最前面是一個個面色惶然的小孩,要麼被父母自願送來要麼強制與家人分離帶入這裡。不管是以怎樣的方式進來的,每一個人都能隱約察覺出這座曾經嚮往的學校早就變了樣。
烏姆里奇連怨言都不敢有:“哪裡哪裡。我當然一直致力於讓魔法部的意志貫穿整座學校。”
這個女人哪哪都不聰明,唯獨對權威、權力的變更極其敏銳。沒過多久她便明了了誰才是真正的話事人,並且迅速表明了對權力的忠誠。
正因知道她的秉性,慕羽才對她的諂媚渾不在意:“四月十三快到了。我只希望那時學校仍然是一個乾淨的學校,”她抹了抹玻璃上的灰塵,“前些日子我聽見了一些風聲,波特和他的同伴似乎正在籌劃了不得的大事,更令我痛心的是,斯萊特林的幾個學生似乎也選擇了站在波特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