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再一抬魔杖,攔路之人便如同破布娃娃般撞到牆上生死不知。她一步一步極穩地走到專屬於魔法部部長的椅子前,拂袖徑直坐了下去,毫不見外,就連阿維德斯這個正經的魔法部部長在她面前都顯得像一個打雜工。
沒人出聲質疑。
“你們一定很奇怪,為什麼外面沒有動靜。”她端正身子雙手交叉,微微側身俯瞰著下面似是劍拔弩張的狀況,姿態再是端雅不過,加上問詢時溫溫柔柔的語調像極了從畫中走出來的仕女。
然而下一秒地上之人卻自動漂浮起來,像是被人抓著又猛地丟出去一樣,撞開窗戶朝樓下跌去,不一會便是不絕於耳的慘叫。
摔下去的人沒有死,拖著殘破的身子在地上翻滾掙扎嚎叫著,留下道道血痕。
全程慕羽都微笑著,堪稱愉悅地坐在窗邊欣賞底樓之人絕望地掙扎,好像這一切都不是出自她的手筆一樣。
她的身上,手上沒沾絲毫血腥。少女坐於窗邊微微低頭的姿態在挪威加長的白晝中帶著油畫裡獨有的寧靜安詳,腳下盤繞的巨蛇似也纏上了一層柔光,褪去了凶性,乖巧得同一隻寵物沒有兩樣。
不管哪邊的人都不敢在這時發出丁點聲響。
“你們的武器與依仗,向來可笑,”溫柔的聲音越過高牆,灌進了一點即燃的空氣中,像是及時飄過的雲雨,澆滅了本該不可避免的大火,“現在放棄,還有機會得到寬恕。”
聲音一聲一聲地在長街上叩響,婉轉哀嘆著混入微風中,消融掉手握武器的力道。
慕羽沒再管外面如何,摸著迫不及待纏在桌上對著室內另外幾個完全癱軟在地的人吐信的納吉尼:“吃飯了,納吉尼。”
她不會蛇語,不過多摸了摸光滑的蛇身,納吉尼便像聽懂了一般親熱地往她手上蹭了蹭,從桌上一路劃下朝著室內剩餘的人而去。
室內很快也被慘叫充盈。
“手。”她對慘狀充耳不聞,往後靠了靠,雙腿微微交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對著阿維德斯他們吩咐。他們領悟得也快,不消她多說唯一一個被烙上黑魔標記的人便主動將標記顯露在她面前。
指尖一圈圈在那蛇頭上劃著名,一圈又一圈划過去那條蛇也隨之緩緩扭動著,標記的顏色越來越深,仿佛浸透入了血液。
這應該極疼,然而那人哼都沒哼一聲。
朦朧霧氣在半空中顯現,構成了一面清晰的鏡面,看見鏡面另一側冒出的人頭時慕羽才默默鬆開了一直攥在手裡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