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愧疚自責太濃厚了。
“我也有錯,”承認錯誤於他而言太難了,不管怎樣都顯得生硬,“我們的高傲,輕敵,都一樣。”
任何時候都適合說這番話,唯獨不是現在,慕羽立刻明白剛才他幹了什麼,意識到踏入了怎樣的陷阱。
氣惱代替了所有有可能出現的複雜情緒。
她使上了力道:“瘋子,你不能在這種時候攝神取念,”她乾脆將他帶到了地上痴纏低語,“湯姆馬沃羅里德爾,你怎麼能在這時攝神取念,窺探我的大腦?”
握的那地方顯得她根本不像之前以為的那樣對某些事一無所知。
“放開,”他威脅著,哪怕知道她根本不會懼怕,“鬆手,羽,我最後警告一次...”
“噓。”慕羽將食指豎在他的唇上,既不鬆手也不進行多餘的動作,毫無畏懼地就這樣吊著他,連剛才展露的憤怒似乎都消退了。
湖水忽然被引上來,劈頭蓋臉澆在他身上,緊隨其後的便是她肆意輕快的笑聲。
一切仿佛都是她的一場玩樂。她似乎將為數不多的快樂,幼稚,放肆傾瀉在了這場遊樂中。
當然換作另外任何人除了變成一具屍體外再沒有多餘的下場。
“今天不是時候,瘋子。”她歪了歪頭,又一捧水潑了過去,像是沉溺於打水仗的小孩。
終於鬆開了,然而冰與火的交疊折磨尚還沒有結束。里德爾幾次三番舉起魔杖,他太縱容她了,即使在孤兒院時也沒有這般待遇。很簡單,只需要一個咒語,一個咒語而已...
之前做不到,現在更別想做到。不提看到那張笑顏時駕輕就熟的咒語差點忘得一乾二淨,便是滴落的清涼水珠也強行將他拉回了理智。
誰知道這又是她的什麼花招。她今天鮮活得過分。
慕羽仰躺在他身邊,天空中流雲聚攏,送別著最後的夕陽,也為這場荒唐畫上了休止符。
浮雲尚在流動,光線在褪去,唯獨停止的只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