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啊這。
這不好吧。陳宴默默地想,我們二人「兄弟共侍一夫」,苗條姐是絕對會生氣的啊。
等我出去了就告訴苗條姐你的所作所為。陳宴靜靜地看著蘇軒,然後攛掇苗條姐讓你跪搓衣板。
「坐吧陳哥。」蘇軒在紙桌前坐下,朝著屏風揚了揚下巴,「這玩意兒不能動,也不會傷害人……不過陳哥,我這邊建議你別掀開屏風,因為……」
然而蘇軒話未說完,就見陳宴默默地一腳踢開屏風,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他沉默了下來。
「這……」良久,陳宴才艱難地開口,「失策了……」
兄弟,我實在是失策了,我居然沒能想到,你居然這副尊容。
只見屏風後坐著一個通體焦黑的男子,這個男子除了眼眶裡有完好的渾濁眼珠外,其餘的五官,都被燒成了一片焦黑。
男子穿著一身紙質華服,蠟黃而又稀疏的髮絲掛在頭上,搖搖欲墜,好像下一刻便要被風吹散。
「抱歉,這位公子,我嚇到你了。」男子渾濁的眼珠轉了轉,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被那鬼嫁娘脅迫,只能坐在這兒,也不能動,不知公子可有法子助我?」
被脅迫?
陳宴心下嗤笑,他可不信。
鬼怪的鬼境能夠容納的活人有限,他認為,在此處,除了他與蘇軒,宋苗條三人外,並無其他活人。
這奇奇怪怪的男子多半有鬼。
不過現在戳穿他顯然不明智。
是以陳宴將屏風扶了回去,笑了笑,「那您真是可憐,不過我也是別拉進來的……哎,我也很苦惱啊。」
屏風後,男子聞言,眼珠子再次轉了轉,被火燒焦了的,看起來像一條線的嘴唇裂開一個詭異的笑,眼中全是怨毒與貪婪。
他伸出焦黑的舌頭,而後將之拉長,舔了舔下臉頰,將臉頰上焦黑的碎肉吞了進去,悄無聲息地咀嚼,「是啊,那鬼嫁娘可真是可惡……對了,公子,你可否走進來些,幫我捉只蟲子?它在吸我的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他好噁心啊!!!】
【主播千萬別去!】
「當然。」陳宴自然知道屏風後的這玩意不安好心,只是直播都開了,不給觀眾打個怪,又哪裡來的打賞呢,而沒有了打賞,就意味著,他該沒錢了。
哎,過幾天又要交水電費了,他的存款也不剩多少了,所以,還是營個業,賺點打賞吧。
哎,沒辦法,都是生活所迫啊。
【主播陳宴:給大家表演一個現場打怪,大家積極打賞喲~】
【主播加油火箭炮×3】
【主播我看好你呦 火箭炮×1】
蘇軒頗為擔心地扯了扯他的紙袖子,小聲嘟囔,「之前他叫我過去,我可從不敢靠近,每次我都只敢偷偷越過屏風去看他……陳宴,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蘇軒的預感自然是對的。
這鬼怪心懷不軌,若是蘇軒真的靠近,以他的菜雞,早就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