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刀這人,雖說師出名門,但現在是現代社會,大家都奉行唯物主義,那些個道門驅鬼之術,更是被打成「封建迷信」,是以,韋一刀這個名門弟子,已經窮得快要揭不開鍋了。
在這樣艱難的處境之下,他無師自通了兩門奇術法——裝神弄鬼,以及,坑蒙拐騙。
沒辦法,厲害的鬼怪輪不到他這個小輩,實力低微的鬼怪躲著他們這些道士都來不及,是以,平常賺錢,便都指望著驅邪app上那些土豪的懸賞,但天下道士何其多,唉,僧多肉少啊……都是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思及此,韋一刀不禁眼眶含淚。
不過,他可與普通的江湖騙子不一樣,他雖行騙,卻只騙奸商。
而這「裝神弄鬼符」,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開發出來的。
那麼,陳宴為什麼會知道這裝神弄鬼符呢?
這,可就大有來頭了。
那,是一個淒涼而冰冷的雨夜,大豪宅里閃爍著布靈布靈的光,到處都是金錢的氣息。
那一夜,二人宛如鄉下來的土狗,懷著驚嘆的心情望著別人家的大豪宅。
韋一刀很想不顧形象地在地上打滾並忘情地親吻地板,但是,他忍住了——他們兩個是來驅鬼的天師,要端著天師的架子。
是的,沒錯,不僅韋一刀是個騙子,陳宴也是,畢竟,有爛錢,要一起恰嘛。
於是,就在這一天,某無知富豪被糊弄得服服帖帖,某江湖騙子雙人組賺得盆鍋體滿。
雖然二人只認識了短短几個月,但是,就在這短短几個月,他們二人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他們一起住過橋洞,一起翻過垃圾桶,一起恰過爛錢,一起行過騙……甚至一起穿過女裝(……)
這種一聽名字就不正經的符籙,作用自然也是極其不正經的——他可以匯聚陰氣,吸引鬼怪,也可以以此為媒介,操縱死物。
「你要這玩意做什麼?」韋一刀有些奇怪,畢竟這東西騙騙無知富豪可以,但卻騙不過副本主播。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陳宴笑得很是不懷好意。
見此,韋一刀不禁脊背一涼,看眼前這傢伙笑得這麼燦爛,就知道,肯定有人要倒大霉了。
不過他韋一刀可是很講義氣的,朋友有要求,他自然不會不答應。
於是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大疊裝神弄鬼符,「給,不夠再找我要。」
陳宴接過,「謝了。」
「害,這點小事。」韋一刀擺擺手,「朋友之間,說什麼謝啊。」
二人一同來到了山北面的繡樓之下,這一路走來,路上都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甚至連屋子裡的燈,都是黑著的。
但是白天送飯的『人』說過,佛祖選妃乃是村中盛事,既然是盛事,那便該熱鬧,可是如今的村子,又哪裡有半點熱鬧的樣子?
別說是人了,就是影子,也沒看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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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座繡樓,這繡樓通體殷紅,那外邊的漆仿佛是用血刷上去的,紅得嚇人,這座樓已經上了年頭了,有些地方的漆已經開始脫落,就連繡樓的大門,都顯得十分陳舊。
不過,從各處雕工來看,早些年,這繡樓應當是極為精緻奢華的。
陳宴抬頭一看,只見二樓的闌干後,似乎有一道黑色的影子若隱若現,然而,等他仔細望去的時候,卻發現影子消失了。
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