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鏡?
「這就是所謂的『秉甲』?」趙古皺眉,沉聲道。
「當然。」老婆子微微一笑。
「那鏡子早已經被毀掉的人,又該怎麼辦?」陳宴眨了眨眼,提出了自己的疑慮——畢竟他房間裡的那面鏡子,早就已經被他親手打碎了。
「不必擔心,我們早就幫諸位準備好了,諸位只需要背上便好。」老婆子回答了陳宴提出的問題。
……這可不興背啊。
陳宴眯了眯眼,副本boss親手準備的東西,不可能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眼下若是不背,那麼便連上山都上不去,又談什麼完成主線任務。
陳宴於是頷首,在徐夢歸的攙扶下來到了自己房間門口。
他稍稍一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
欸,沒成功。
他不由得皺眉,朝徐夢歸看去。
徐夢歸像是如夢方醒,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掩飾般地笑笑,而後望了眼他的華麗大裙擺,「你……」
「剛才謝了。」陳宴擺擺手,而後乾脆利落地撕下了半截裙擺,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小腿。
他勾起嘴角,一副很是驕傲的模樣,「這樣,問題就解決了!」
……所以他為什麼現在才想到這個辦法呢。
陳宴不由得反思自己。
「……」徐夢歸默了默,而後讚許道,「不錯。」
陳宴於是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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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一點幽微的燭火搖曳著,微弱得仿佛下一刻便要熄滅。
腐朽老舊的家具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極為陰森,地上,那一道道扭曲而漆黑的影子像極了吃人的鬼怪。
「呼呼——」
一陣陰風吹過,那原本就破敗不堪的窗戶便「嘎吱」作響,極力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他瞅了一眼,不由得在內心感嘆,『啊,原來遊戲系統已經窮到這種地步了嗎,連個新窗戶都捨不得買。』
『它真的,我哭死。』
——這波,是真窮逼與假窮逼之間虛偽的惺惺相惜。
陳宴路過殘破的木桌,來到了床前。
床前正放著一道半人高的破舊鏡子。
只見這鏡子破敗不堪,鏡框上甚至還沾染了些許深紅色的血跡,其老舊程度與剛才那存在感十足的窗戶有得一拼。
……不愧是系統,連關鍵道具鏡子都是破舊的,它還真是,為了節省資金都不擇手段了。
系統:「……」請不要扭曲我的本意,謝謝。
陳宴摸著下巴,圍著它轉了一圈,一邊轉還一邊連連點頭,仿佛是在認同它的業務能力。
而後,他在鏡子正前方站定,頃刻之間,鏡子裡映照出一道漆黑的影子。
他於是伸出手來,正要觸碰這破舊至極的鏡子。